程如悅沒有回答,低聲說:“我相信她最後說的是真話,她並不想害我,只想讓我快走。這一百兩也許就是她想賺給那個男人的錢,也是她給自己賺的未來和希望……林向東,我們現在去鄭氏庫房,好麼?”

“你的腳傷?”

“不要緊。”

林向東猶豫了一下,他倒是也想見識見識那個趙老賴,像月華人長的也算挺漂亮了,又會武功,不知道那個強~暴了她,而且讓她死心塌地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

鄭氏庫房在北郊,距離青草菴並不遠,馬車兜了圈回去的時候,遠遠看到青草菴方向火光沖天,怕是已經付之一炬了。

鄭氏庫房有幾個人值守,正無聊的搖骰子賭錢,林向東過去問趙老賴,一個男的嘿嘿笑了起來,說:“那廝今夜褲子都輸沒了,肯定在他窩裡折騰那個姑子姘頭撒氣呢。順前面弄堂進去,最裡面就是他家了。你可悠著點,別撞了人家好事。”

幾個男的都是一臉淫邪的笑,一個人就說:“撞著了怕什麼,喜歡了老子還一起睡呢。趙老賴最他母親沒骨頭,上次輸急了,不是還說誰出五兩銀子,就把姘頭借他睡一宿?”

這些人一看就是那些賣苦力氣的勞工,跟這種人也談不上斯文什麼的,像月華那樣的女人落到他們的嘴裡,真是作踐。

林向東暗暗嘆了口氣,出了鄭氏庫房,扶程如悅下了車,用簾子將月華的屍體包好,順幾個人指的那條弄堂走了進去。

進了弄堂,林向東不覺一怔,這哪裡是什麼家,而是一間破爛的避風窩棚,比人高不了多少,上面胡亂添了些茅草。

弄堂裡又亂又窄,到處堆滿了雜物,一股混合著腥臊和黴氣的怪味撲鼻而來,簡直跟貧民窟還差。

走到最裡面一間,林向東抬手拍了幾下門,與其稱之為門,還不如說是一塊破木頭。

好一會里面油燈亮起,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孃的賤骨頭,這麼晚才來,老子今晚非弄死你不可!……恩?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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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門,林向東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就覺得一陣噁心。

這男的還真是不虧了他的名字,趙老賴,左側腦門一直連到鼻翼,一大片泛紅的疤痕,不知道是胎記還是真的燒傷燙傷留下的傷疤。

如果單是這疤痕,頂多只能說嚇人,還說不上噁心,可是這男人長的又矮又猥瑣,賊眉鼠眼的,一張嘴先齜出兩顆黃燦燦的大牙,一種比弄堂裡的異味更加醇厚的臭氣撲面襲來,能忍住沒立即嘔吐,林向東已經很佩服自己的定力了。

“你是趙老賴?”

“是啊,你們是……”

趙老賴小心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個人,看到程如悅的時候,眼神裡明顯帶出幾分鄙視,大概想不通怎麼這世上竟有跟自己一樣醜的,而且還是個女人。

林向東也不說話,伸手把他推了個趔趄,扶程如悅進了窩棚。

趙老賴梗了下脖子,不滿的說:“推我幹什麼?你們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

後面的話被林向東狠狠一瞪,給嚇了回去。窩棚很小,除了一張破床和一張辨不輕顏色的桌子,別無他物,滿地垃圾又髒又亂。

程如悅怔怔的看了一會,說:“趙老賴,你認識青草菴的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