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不少女子已經開始為他尖叫,臉上洋溢起興奮之色,顯然被船上的白公子迷倒了。

青寧第一才子是個什麼玩意,林向東是完全不在乎,他此刻的全部都在對面的那艘畫舫上,他只想搞清楚,船艙裡坐著的到底是不是顧曼兒。

“聽說了嗎?白公子已經追求顧小姐很久了,他身為青寧府尹的公子,又是名揚江北的才子,以他的家世和學識,怕是顧小姐要被拿下了。”一個女孩與身邊的同伴低聲私語道。

“切,青寧府尹算個屁啊,顧小姐可是我們青寧州府的第一花魁,才貌雙全,貌若天仙,不知蟬聯的多少屆。論文采,不比白景哲差。再說那身份地位,不知有世家公子為了見她一面,專程從京城趕來卻統統被拒之門外。他白景哲身份再尊貴還能貴的過京城的爺兒?要我說,顧小姐還真不一定能看上他。”身後一男子顯然是顧曼兒的擁護者,分析的頭頭是道。

那女子頓時不服,嬌道:“哪來的窮酸儒。要我說白公子和顧小姐就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別說這青寧州府,就是放眼整個江北,再別想找到如他們天仙配般的一對。”

“庸俗,白景哲不過徒有虛名,大多仗著他老子的名號。能不能成為顧小姐姑娘的座上賓真不一定。”那書生據理力爭。

“你說誰庸俗!我看你才是尖嘴猴腮,不知羞恥!”那女子不禁大怒,掐著腰大聲叫道。

“你,你,有辱斯文——”那書生頓時矮了一截,氣得甩袖走了。

林向東一聽無奈搖搖頭,偶像的力量是巨大的,無論哪朝哪代都不缺腦殘粉!

說話間,湖面上那位白公子已經在船頭站立許久,只是對面的花船上依舊沒人出來。

橋頭上的人不禁開始竊竊私語,女子大多都在為白公子惋惜,覺得他這次定然又要失望而歸了。而男子們心裡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好似在說青寧第一才子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被拒之門外。

良久,那玉軒閣的花船終於有了動靜,一個俏麗丫鬟挑著燈籠從船艙出來。

如今林向東目力極好,即便是在夜裡,又這麼遠的距離仍舊能看清船上人的模樣,當看到那俏麗的丫鬟時,心中頓時大驚,那女子正是顧曼兒身邊的丫鬟小蝶。

也不知小蝶在船上與姓白的說了些什麼,白公子的臉色甚是奇怪,最後滿臉失望了的回去了。

湖邊的人同樣一聲哀嘆,看來這青寧州府第一才子,也無法打動花魁顧曼兒。

隨後玉軒閣的畫舫慢慢向橋下游去,待靠近橋頭,一陣微風拂動,船上輕紗撩幔,林向東隱約瞥見畫舫內坐著一個女子,青絲高挽、玉面粉腮,風姿卓越,美若天仙。

“曼兒,曼兒——”林向東心中一陣悸動,趕忙朝著畫舫喊了幾聲,只可惜人群喧鬧,距離又太遠,聲音還未穿過去就已經消失了。

畫舫從湖面緩緩遊過,顧曼兒神情幽怨的呆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彷彿外邊喧鬧與她無關。

直到畫舫穿橋而下,耳邊隱約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她的神情才多了一絲變化。

目光透過絲幔,無意識的掃過湖邊熙攘的人群,卻並未注意那千萬人中的心念之人,心中發出一陣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