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賭坊,除了平日裡開局坐莊抽成以外,最主要還是放高利,那才是真正一本萬利的買賣。

前幾天林向東借了五十兩銀子,若還錢那可不是五十兩,他這麼做無疑是壞了規矩。

周丙正示意巴管事把賬本和房契留下,擺擺手讓他出去。

對林向東笑道:“房契和銀子的事好說,今時不同往日了,林兄弟如今可是咱們城南首屈一指的人物,手下幫眾眾多,就算這銀子不還,房契我也得歸還給兄弟啊。”

林向東知道他這是在恭維自己,客氣道:“周老闆,您這是在罵我?咱們的事一碼歸一碼,有道是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周掌櫃您是生意人,這做買賣的講究的便是銀貨兩訖。”

周丙正爽朗大笑幾聲,道:“銀子我收下,房契你拿走。以後再短銀子一定來找我。”

林向東也嘿笑幾聲,道:“周掌櫃是個爽快人,今日天色已晚,那在下就不叨擾了,告辭。”說完帶著闕德就要走。

周丙正此時突然起身道:“林兄弟,且慢,房契的事實說完了,不過咱們之間的事還沒完吧?”

林向東心中不禁一怔,心說難道自己之前跟這老小子還有過節,訕訕笑道:“咱們倆還有事?”

“呵呵,年輕人不要太心急嘛,先坐下喝口茶,上好的雨前龍井,來,快嚐嚐——”

周丙正先抬手示意二人坐下,淡淡道:“看準時機,把握機會,懂得玩弄人心,這樣的人最終才會成功。林兄弟可是這方面的高手啊。”

林向東不禁皺眉,抬頭望著他,道:“周掌櫃這話什麼意思?怎麼聽著話裡有話啊?”

“別誤會。沒別的意思,在下只是覺得林兄弟是個奇才,這麼短時間就能把李獨眼扳倒,實在是佩服。”

林向東不苟言笑道:“過獎了,我也是盡人事知天命,就算我有再大的本事,沒了老天爺的成全也終究成不了事。說白了在下最多就是運氣好些罷了。”

“哎,林兄此言差矣,謀事在人才能成事在天。你的事我這幾日可多少聽。”

周丙正望著他,不急不慢道:“坊間傳聞林兄弟祖上有一門絕學,叫金剛不壞。集大成者可以練的銅頭鐵臂,刀槍不入。這次能將李獨眼等人連根拔起,全仗著這門功法。”

林向東汗了一下,道:“都是些傳言罷了,周掌櫃不會連這些也信吧?”

“不不,周某是生意人,自然對這些事不感興趣。只是在商言商,如今我還真有門生意想跟林兄談談。”

“哦?不知周老闆有何指教?”

“呵呵,指教不敢當。你也說打架靠運氣,那發財靠的更是運氣。青崖縣是個小地方,從城南到城北也就十幾裡。這地界小了自然東西自然就少。可偏偏城裡的賭坊卻真不少。“

“什麼城北的開源賭坊、城東的利興坊、城西的快活林,再加上如今兄弟從李獨眼手裡接過來的如意賭坊,這城中少說得五六家了吧?”

周丙正幫他倒了杯茶,沉吟了好一會兒,道:“實不相瞞,我一直很看好你,想入商股。”

“可以啊!”

林向東想了想,正好眼下自己對賭場一竅不通,有個領路人總比自己摸著的石過河強的多。

當即隨口說:“不知周掌櫃打算出多少銀子,佔多少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