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柒,要是想繼續捱打就繼續抱著我。我不介意送你下去。”他皮笑肉不笑的放話道。

沈柒柒識相的跳下去,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趕緊躲在他身後。

紅衣女子依舊躺在地上,紅衣勝血,像一朵盛開的血蓮,承載著無盡的苦楚,悽美又孤獨。

“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抓我!我一下子就被迷暈了,還把我關在棺材裡,還拿走我的玉佩!”沈柒柒立刻給淩退思通風報信,一副唯淩退思是瞻的樣子。

紅衣女子像是被什麼刺激到,面色慘白的動了動唇,猛然瞪開眼睛,狠狠盯著沈柒柒道:“我的玉佩什麼時候成了你的!”

她的眼睛佈滿血絲,紅的瘮人,卻又幹涸如枯泉,一滴淚也無。

淩退思眯著眼,表情陰森冷漠,“你在和誰說話?”

沈柒柒點點頭,附和道:“你在和誰說話!”

她仗著有凌大佬在身邊,走向紅衣女子大膽開口:“你是誰,為什麼裝神弄鬼!為什麼抓我!”

紅衣女子抬起頭,詭異的看向她,手一直緊緊護著玉佩。

很久都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就在他們都不耐煩,以為她不肯回答時,她突然出聲。

那女子聲音聽上去輕飄飄的,話卻是狠辣“我顧煙城願賭上靈魂,永墜畜牲道,只求血仇。”

顧煙城用力將她一直護在手裡的玉佩砸在地上,手用力一劃,血沾染在碎玉上。

火洶湧燃起,將他們三人困在屋裡。

屋裡各個角落掛著的風鈴劇烈響了起來,地面上隱約不顯的陣彷彿得了感應,本應是貼近地一般的黯淡色澤,如今卻浮起陣陣血光,如同泣血。

血陣漸漸圍繞著顧煙城,匯成滔天之勢。

沈柒柒和淩退思被迫進入了一個幻境——是共情!

豫朝九年,宛城。

天氣連日陰沉,不出意料地飄起了雪花。

“咯噠….….…咯噠…咯 .…”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遠而近,守在府外的侍衛,眉心一跳,低聲道:"來了。”

四皇子府。

諾大的正廳裡堪堪只點了幾盞燈燭,廳門緊閉,許是怕門外的風雪會撲滅這本就孱弱的燭火。

空曠的屋子裡,聲音顯得異常格格不入。

“顏非恆親佞遠賢,意圖謀反,擁兵不返,念其為朕幼子,流放西井,永不召回。"

內侍高高在上地宣讀著豫王的旨意,聲音扯得尖細,十分刺耳。

他斜瞥了一眼匍匐在地的那人,心中愈發得意。

誰又能想到昔日尊貴的四皇子、絕世無雙顏公子,此刻正跪拜在他一個小小宦官的腳下呢?

其實反與不反,有區別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反,只會死更多人。

內侍看著顏非恆褪去華服,平淡的坐在椅子上,一副既去之,也安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