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開啟盒子,準備把解藥服下,可被顧明淵攔住了,“阿月,不要著急,這藥要給醫仙觀和老段一起驗證一下才能喝,萬一不是,那我不能承擔這個風險。”

看著他很是隱忍,蘇梔月失落道:“但是你不覺得很難受嗎?”

“難受啊,但難受也過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一天兩天。”

蘇梔月摸著他的臉,細細密密地吻在他的臉頰上,“夫君,我在醫仙觀時,得知了當時我中毒,你為我求醫的事情。”

她沒有說下去,即刻檢視他膝蓋上的傷疤,顧明淵把她抱住,“別傻,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此生唯一認定的人,只要有一絲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如今看來,我也賭贏了。”

千言萬語,難以說盡蘇梔月心中的感受,她只能緊緊地抱著他,以此表達自己的深愛。

翌日,他們再度出發前往皇宮。

大局已定,但風定璉沒有殺魏王,只說將他發還封地,貶為庶人,與風遲慕回鄉共了此生。

而讓蘇梔月沒有想到的是,許如斕竟然死了,還是被風遲慕給殺的。

原本她打算等著事情結束,再替阿珠申冤,把許如斕按照大瑞律法送官處置,可沒想到,她最後的結局竟然已經定下來了。

左右她償命了,阿珠也能安息了,蘇梔月慚愧的心,也能放下來了。

皇帝在今日會為前首輔高文案來一個最後的定奪,讓蘇梔月他們兩個也前來聽審。

他們夫婦倆來到勤政殿,就看到了高令深,他瞧見蘇梔月,還笑道:“顧少夫人,許久沒見,越來越圓潤了。”

蘇梔月語塞,怎麼大家都拿她胖了的事情說笑.....看來要好好減減了。

她無奈道:“當時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別有所求,沒想到居然是求這種,幸虧我沒有上當。”

高令深道:“顧少夫人聰慧,自然騙不了。”

他舉止有度,雖然家族落難,但依舊是一副貴公子的作派,顧明淵看著,都有些不放心了,直接橫在了兩人中間。

不久後,魏王被提了上來,他瞪著蘇梔月,怒道:“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你要是敢傷他,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魏王雖然謀反,但是他的確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蘇梔月也不忍隱瞞,“他沒事,當時我只是把他迷暈了,現在應該還在魏王府,等你回家呢。”

聽見這話,魏王鬆了一口氣,但也不改桀驁本色,他對高令深道:“所以,你就是高文的孫子?”

高令深原本淡定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堅定狠厲,“對,來取你性命了,魏王爺,你怕是回不去了。”

“哈哈哈!”魏王不甘示弱,“我既然做了這種事情,就沒有想要回去,但是,你所願,怕是無法實現了。”

顧明淵眸眼一凝,“你什麼意思?”

他們都很好奇事情的真相,只因為當時章椿、老張都不讓他們查下去,說這事不會有結果,如今就連皇帝也沒有在王公大臣面前說,只是把他們幾個親信叫過來而已。

這時,皇帝風定璉來了,他手上拿著一個盒子,凝重道:“這個事情,確實......”

高令深急壞了,一個兩個都不說清楚,他直接過去抓住了魏王的領子,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爺爺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倒是說啊。”

看著他失控,魏王更加得意了,“因為這個事情,並非我主張,我也只是......聽命行事。”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他身為王爺,還需要聽誰的意思?

難道當年要殺害前首輔高文的人,是先帝?

“你休要胡言!”高令深看了一眼皇帝,道:“我父親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他做了這麼多,顯然只是為了百姓、為了他的君主,如今你不願意承認,竟然把所有矛盾都推向一個死人?”

冒犯先帝,蘇梔月趕緊道:“高公子莫要胡言!”

高令深沒有在意,魏王笑道:“你爺爺確實是一個好官,你說得沒錯,但是他在百姓中的民望太高了,以至於排在了先帝的前面,你想想看,天底下有哪個皇帝會容忍這樣的事情?而且他統管著國庫,皇帝要錢他也不給,他不死誰死?”

高令深站不住了,差點倒地。

魏王接著道:“章椿,實際上是聽命於皇帝,只不過我後來將他收了,才有了後面的事情,張篆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了其中的關卡,所以隨了皇帝的意思,你以為我是害你父親的人,其實不是,主犯是先帝!是你爺爺所鞠躬盡瘁的君主!哈哈哈.....”

高令深緊握拳頭,風定璉便把盒子拿了過來,“這是先帝的自罪書,章椿的事情曝光後,張篆交給朕的,現在交給你。”

他接過,趕緊開啟檢視。

風定璉便給大家解惑,“之前阿淵問我是否處置張篆,我沒答應便是因為這個緣由,當年先帝殺了高大人,過了幾年就後悔了,只是當時他已經病入膏肓,所以寫下這一張自罪書,高公子,這件事情是我們皇室對不住你們,朕向你道歉。”

他微微低頭,高令深卻笑了,“狗皇帝......狗皇帝!到死了、財政枯竭了、內憂外患了才想起我爺爺的好,可憐我高家,只有我一個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