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真見她如此傷心,不禁輕聲勸道:“他會沒事的,我已經叫了大夫來看過他了。”

女孩怔了怔,小心仔細上下打量著洛真,然後開口道:“你是誰?”

洛真愣了愣,開口道:“我是他的朋友。”

女孩聞言笑了笑:“他是有許多你這樣的朋友。但你是第一個敢明目張膽站在這裡的人,你倒是不怕人說閒話。”

洛真見她的笑容有些輕諷,言語中似乎話中有話,讓她有些不自在,便開口轉移話題道:“你知道梨園這裡的其他人去了哪裡嗎?這裡怎麼會只有他一個人?”

女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洛真輕嘆一聲,搖了搖頭,環顧了一下四周。

忽然她發現不遠處的小榻上好似有一本書,她想著無事,那位編著麻花辮的小姑娘似乎也不太願意理她,只徑自來到床前看著鳳雅,所以她也不必再討沒趣再去打擾她。

於是她站起身來,走到那小榻旁將那書拿了起來。

那本子很是殘破,攤在榻上。

只見那是本詩詞書,零零碎碎的小字。

翻著那書,發現上面有小詩還有小詞。

她現在雖然不大能看懂的傳統詩詞歌賦,但透過洛真的一點了解,尤其是細細讀過那天那位書春贈予的《唐宋詩醇》,大概能看懂一些。仔細閱讀這詞,感覺無論是什麼樣的字,都是極悲哀的。一首落真韻的詩,有一大半看到出來。

鳳雅只覺得渾身都疼痛難忍,身子像是被車軋過一樣,哪裡都疼。

耳邊似乎傳來人交談的聲音,他皺了皺眉,細細聽著。

“小姐,現在天都要黑了,您該回去了。”男人略帶焦急的聲音。

“沒關係,再等一會兒。”

聽到這個聲音,鳳雅一怔。

“他若是一直不醒,您在這裡會毀掉您的清譽的。老爺也不會原諒我們的。”

女孩輕輕一笑:“清譽不重要,但是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必須這麼做,我等他一醒我就離開。”她接著道,“至於父親那邊,我會向他解釋的,你們不必擔心,我絕對不會連累你們。”

“這位姑娘對他可真是情深義重吶。”旁邊另一道女聲突然開口,話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

鳳雅掙扎了一下,慢慢將眼睛睜開,目光一眼瞧見那位身著白衣的女子,一眼不眨的。

而那邊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已經醒了,還在交談中。

她那一身繡著踏雪尋梅的旗袍勾勒起她纖細的腰身,肩上披著狐裘,雪白的繫帶垂在身前。

他想象那腰肢若是握上去會是什麼觸感,那定是軟而溫。

她的殷紅的唇角輕動,再說些什麼。

鳳雅沒有聽進去。

忽然,洛真似是有什麼感應一般,一轉頭,看向鳳雅。

二人四目相對。

雖然天色已晚,鳳雅卻能在屋內昏暗的環境中看到女孩晶亮的雙眼以及她那雙美眸中溫柔驚喜的目光。

“他醒了!”洛真驚訝出聲。

屋內的人不禁看向那床上躺著的人,發現他已經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