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蠟燭放在桌上,然後看向洛真,他忽然一怔。

洛真昏迷的時候,他沒有細看,看著她的面容只知道是個美人,但是現在不知是不是因為燭光的原因,洛真身上有一種朦朧的美感,如夢似幻。

但那人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小姐不用擔心,我們只是想請您去別地做客。”

“哦?你們這是請?”就算洛真性子溫順柔軟,此刻聽著這人的話也被激怒了。

想起那幾名倒在血泊裡的衛兵,她心頭疼痛,他們都是曾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安全的人,但現在卻因為她的原因身受重傷,生死不明,而這個人卻告訴她這麼大費周章只是想請她去做客?他的言語如此敷衍含糊,讓洛真不禁氣怒。

“小姐不必憤怒,先聽我把話說完。”男人慢條斯理地開口,他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望著她。

洛真只看到了桌子,還沒注意屋內還有一把椅子。

“您的父親,掌北平軍,而我們是南方軍政派來的人。”

洛真心中已然猜到了一些,這些人恐怕和父親是敵人,想不到居然是南方軍政。

嗓子微微發癢,“咳”地一聲,洛真用手在唇邊一攏。

男人見狀蹙眉道:“小姐受了風寒?”

“不要緊。”洛真搖了搖頭,重新看向他道:“那你們想做什麼?”

男人道:“不是說了嗎?我們只想請洛小姐去南方做客。”

“原來是人質。”洛真冷笑一聲。

男人不置可否,只道:“小姐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形勢所逼,我們做這種事也是迫不得已,請洛小姐見諒。”

洛真明白多說無益,遂不再開口。

男人見她不說話了,認為她定是接受了現實,心中滿意,嘴上說道:“洛小姐剛剛醒來,想來一定餓了,我這就命人給您備些食物,食材簡陋,請小姐不要嫌棄。”

見洛真低著頭不說話,他也自討了個沒趣。

站起身來,對洛真道:“那現在請小姐好好休息吧。”

說罷他轉身出了房間。

室內只剩下洛真一個人,她皺著眉思考,現在究竟在哪裡?她該如何擺脫這些人呢?

都怪自己,是自己的原因還害了那些衛兵們。

她心中自責的要命。

但當務之急,她要儘快想辦法逃出去。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床檢視,門被鎖住了,屋子很小,窗戶也很小,還在牆的高處,她根本就爬不上去。

這屋子像是個監獄一般。

她洩了氣,從這屋子裡是逃不出去的,她要出門才行。

而且,她似乎聽到了門外有人看守。

她重新坐回床上,先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起來。

*

那名中年男人在夜色中走進一間簡陋的小屋,那屋比洛真所在的小屋大一些,但也十分簡陋,裡面燈火通明,隱隱的有人說話。

走進去後,屋裡的人都看向他。

屋裡大概有十多個人,皆是男子,他們全都身穿普通黑色長衫。

“吳隊長,怎麼樣?”

那個吳隊長道:“那女子醒了,倒是不哭不鬧,也沒有甚大的反應,只是有些憤怒。不過我瞧著她似乎是個有腦子的。”

“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這一個小姑娘還守不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