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有些黯然。

我也,有些黯然。

因為我的付出,沒有換來對等的對待,留下那個他所謂的念想,恐怕會折磨我一輩子。

我不想,也不願再想起他。

“沒那個必要了。”我的聲音很輕,輕的似乎只有我聽得見。“大概半個月後會走,從此以後,一切迴歸正軌,綠珊會是你的妻,你們相愛也好,相厭也罷,與我再沒關係。”

“半個月?”葉瑾失神的喃喃自語。

我卻不認為他是不捨。

“咳咳。”我的喉嚨莫名的有些幹,葉瑾一改常態,急切的問我,“你生病了?”

“我又不是你的綠珊,哪有那麼嬌氣?”我反感的推開站在我面前的他。

咳咳咳——

我越咳越厲害,最後竟然咳出血來!

流螢一見慌了神,“王爺,王爺快讓葉律叫大夫!”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我覺得整個胸腔都在疼,火燒火燎的疼,時不時湧上一口血,噴在自己的錦被上。

大夫號了下脈,立刻跪地,“王爺,王妃染上了疫症!”

“胡說!鸞州城一直平安無事,哪裡來的疫症?”葉瑾有些怒意。

大夫卻是一個勁兒的磕頭,“王爺,現在不是追究疫症從哪兒而來,而是儘快隔離,而且王妃所用之物必須盡數焚燬,以免傳染啊!”

我怎麼好端端會染了疫症的?

再說,這幾天和我有接觸的人或物都好好的,為什麼就我得了疫症?

“王爺,能否幫我叫個太醫瞧瞧?我可能不是疫症!”

那大夫瞟了一眼葉瑾,擦了擦額頭,緊張的有些顫抖,“王爺,這王妃確是疫症無疑啊!眼下可不能讓王妃亂走動了,接觸過她的人都有可能攜帶疫症啊!”

“你胡說,我根本沒接觸過疫症病人,怎能得了那瘟人的病?”

那大夫一副害怕的樣子,“這疫症也是有潛伏期的,他自己唯恐也不知道自己得了沒有,王妃又怎能知道接觸的人有沒有?”

葉瑾沉吟了片刻,眸中氤氳起一層讓人讀不懂的意味,“葉律,叫人封了落雨閣,不允許王妃和流螢隨意走動,派幾個士兵把守,不準任何人靠近!”

什麼?

“王爺,你竟憑一個庸醫的片面之詞就此蓋棺定論?”他不語,就那麼看著我,帶著一絲不捨,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他一定是想著讓我死在這落雨閣,自此之後和葉昭有了交代,和綠珊也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葉瑾,你好狠的心!”我眸帶哀怨的盯著他,“我蘇淮芷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隨即,便是鐵鏈的聲音。

我,可能要死在這裡了。

娘,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平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幔帳,似乎,看到了我孃的笑顏……

明明上一刻還是活蹦亂跳的,這一刻突然病情加急,葉瑾竟然聽了那大夫的一面之詞,就直接把我當疫症處置!他是多想讓我死?竟是如此不管不顧,不辨是非?還口口聲聲的說他心裡有我?到頭來,還不如庸醫的一句話!

咳咳咳——

我依舊止不住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