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知只醒來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周津南,她愣愣的看著他,表情有些木訥。

周津南坐在燈光下,他的臉在她面前模模糊糊的,他的臉在她上方問:“舒服點了嗎?”

低沉優美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知只的視線才逐漸清晰了起來,周津南的臉在她面前一點一點具體化,知只的眼睛裡是可見的失落,不是夢中的那個人,原來是他。

知只因為病中,表情管理並不是很嚴格,帶著點虛弱跟鬆懈,而她眼裡的失落,也全都收在上方周津南的眼裡。

知只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輕聲問:“我……怎麼了?”

聲音無力得像是在飄。

“你發燒了,你不知道嗎?”周津南迴答著她。

知只還真是不知道,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醫院,怎麼會暈倒。

周津南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陷在枕頭裡,低眸看著她:“怎麼會發燒,是沒休息好嗎,還是有什麼心事。”

知只這段時間心神不寧,她沒想到周津南會如此問她,而周津南看著她臉上每一分神色。

他自然是注意到了她最近的心不在焉,心事重重,他很清楚她應該是在外面接觸了一些什麼。

周津南替她將臉側的頭髮撥在耳側,繼續問她:“嗯,跟我說說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知只看著周津南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些害怕,而且她突然發現,她根本就好像一點都不瞭解他,是真的不瞭解。

她只知道他很溫柔,可很溫柔之外是什麼,知只不知道,她想到喬零發給她的那一則影片,以及同她說的那些話。

知只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在發顫,不由自主的發顫。

她的視線緊盯著他,表情也越來越緊張。

周津南看著她這副模樣,越發的溫柔似水問:“怎麼了,嗯?怎麼看著我不說話。”

知只在他的手替她做著撥頭髮的動作時,突然將頭一扭,直接就閃躲了他這個動作。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從結婚到現在,知只對他表現出的所有一切都是溫順且順從的,周津南的手停在她臉邊,看著她。

知只其實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就躲了下,在她看到周津南停在她耳邊的手後,她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知只不敢去看他的反應,立馬便說:“我、我頭髮髒……”

她情急之下找了個藉口,臉因為撒謊也憋得通紅,可是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說得像是真話。

周津南在聽到她這句話後,手緩緩從她臉龐收了下去,也沒表示相信還是不相信,在昏沉沉的燈光下,他淡聲問:“要喝水嗎?”

“我、我、”知只因為緊張心理很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好半晌,她憋出一句:“好……”

周津南在得到她的回答,視線才從她身上抽回,在起身那一刻,他眼睫下的瞳孔裡陰影一片,他的瞳孔內的情緒,隨著燈光的光影而由深到淺,在走出燈光下後,眸子裡的情緒又恢復了正常,他去了不遠處的桌上給她倒水。

知只在看到他起身離去的背影后,抓著被子的手鬆懈了一下。

周津南在桌邊給她倒了水,之後他拿著水過來了,然後傾身將她從病床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