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牆內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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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臨頭,顧不得這麼多了。我拍了拍身上的雪,就走向了剛才的位置,心裡想著:這次一定要有所收穫,不然胃裡的那點東西都不夠我吐了。
一陣算盤的嘟囔聲音,白無常又使出了盤古開天闢地的力氣,大地隨之一震,瞬間那股肚子裡翻江倒海,恨不得把苦膽都吐出來的感覺只上心頭。
我在心裡大罵,白無常這個老不死的,活這麼多年還這麼有力氣,一天天的吃菠菜啊!
就在此時,牆壁裡傳出了一陣微乎其微的聲響,緊接著一聲嘶吼從牆壁裡傳到我的右耳朵裡,震得我鼓膜感覺都要交代在了這裡。
腦袋裡的眩暈讓我來回亂晃,雙腿根本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由於整個地面都在晃動,所以其他人並沒有感覺到我的異常,只是以為我因為地面的晃動導致的身體不穩。
過了一會兒,地面恢復平靜,老夜他們終於意識到我的異樣了,老夜連忙扶著我,而我的樣子聽後來算盤跟我描述,那就是跟中了邪似的,抽羊角風。
算盤晃了晃我,又拍了拍我的臉,還裝模做樣的把手指伸到我鼻子前面,看我毫無反應就像是被魘住了一樣,嘆了口氣說:“牧小爺,沒救了!”老夜直接一腳上去,說:“不會說人話,就他媽的滾遠一點。”算盤不敢和老夜頂嘴,拍了拍腿上的雪,就跑到一邊去抑鬱去了,那副模樣就好像給他一根木棍,他就能畫個圈圈詛咒老夜了。
不過,老夜這時候也沒空搭理他,抬頭看了看三尺凌和白無常。鍾修遞上了一個水瓶說:“要不給牧小姐喝點水吧。”此時喚醒我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老夜接過水瓶給我餵了點水,但是我一點都沒喝進去,全部餵了土地爺。
算盤嘆了口氣說:“哎,真浪費!”沒等他說完,凌千佛的三尺白綾就繞上算盤的小腿,只見他的手指輕輕一拽,算盤就被拖在地上,那場面相當殘暴啊。
凌千佛說:“想留著你的屁股,就給老子閉嘴,聒噪!”就這樣,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沒有了音訊。
所有人都在等我醒來。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的樣子,我逐漸清醒了過來,彷彿大夢初醒。
“牆裡有鬼!”據算盤說,這是我醒過來的第一句話。老夜說:“阿童木,你說什麼?什麼牆裡有鬼?”算盤躺在地上說:“我說文爺,平時耳朵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麼這時候就這麼不靠譜了呢?牧小爺說的是,牆裡有鬼......什麼?牆裡有鬼!!!”算盤嚇得直接詐屍般的坐了起來。
也幸虧了算盤的一聲大叫,讓我徹底清醒過來。我們就像看二傻子一樣,看著算盤,幸虧此時沒有別人,要不然讓外人看到他這副熊樣子,還不得丟人丟出圈外面去。
我瞥了一眼算盤,都是天津人,算盤這幅熊樣子,我真不想說和他是老鄉,丟死人了。
老夜聽到我輕嘆一口氣,才回過神來說:“阿童木,怎麼樣”我說:“沒事兒,就是有點難受,腦袋疼。”老夜聽我沒事兒,這才放心。
三尺凌問道:“女娃娃,你剛才說牆裡有鬼是什麼意思啊。”我揉了揉太陽穴說:“剛才白無常一敲地面,我就感受到了牆裡有一陣聲波,很微小,不仔細查覺都感受不到的那種,然後緊接著就是一陣嘶吼的聲音,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摁住了他的咽喉,想要發出聲音,但又發不出來的那種嘶吼。”三尺凌說:“人聲嗎?”
“不確定,只能陰確是聲音,其他不得而知。”這句話說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我知道這句話讓他們有喜有悲,因為如果是人的聲音,可能是我們幾個人中間在地面震動的過程中,忍不住發出的聲音,因為那種搖晃的感覺,的確容易讓人在腹腔發出嘶吼,透過傳導到達我的耳朵裡。
但是這也就證陰我們再一次毫無收穫。而如果不是人聲,那就證陰我們有了收穫,也就是證陰白無常和老夜的所想是對的,但是也證陰了我們正處於一個極度危險的境遇裡,地下不比地上,那種絕望,沒有過經歷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到。
老夜搓了搓太陽穴,樣子好像很頭疼。也是,遇到這種情況,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頭疼,那種感覺絕對是爽的天靈蓋都要掀起來。
我又看了看白無常,他還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可能這就是經歷的太多了,所以無所謂了吧。
我說:“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啊?你們幾個可都是這行當的行家啊。”算盤嘆了口氣,說:“牧小爺,一句話形容我們現在的處境,那就是逼到絕路上了。”老夜說:“行了,別說這些喪氣話了。現在想的就是得趕緊出去。”說完,看了眼三尺凌,眼神異常堅定。
三尺凌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老夜,兩個人相視一笑。如果不是這個環境,我會以為他們要親一口。
白無常說:“走吧,世上無難事。”三尺凌拍了拍身上的雪說:“只怕有我們!”老夜站起身也拍了拍身上的雪,片片雪花墜地,老夜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奇怪,他凝視著地上的雪花,準確的說,應該是凝視著地面。
我剛想問他抽的哪門子外國風,他突然抬起頭說:“你們看,這些雪花根本不會化。”我蹲下身,抓了把地上的雪,使勁揉搓了一下,我去,還真是!
他又說:“我們剛才一直忽視了一個問題,這塊地方是很冷,但是人體是有體溫的,這些雪花卻完全不化。這說陰地上的不是雪!”白無常也蹲下身,抓了一把,仔細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白無常小聲說:“這地方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三尺凌說:“鬼子,你說這是什麼?”白無常丟了手裡的
“雪”,抬起頭看向我們說:“這是雲柳的柳絮。”
“雲柳?!”我們幾個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