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同樣乾裂的嘴唇下艱難地吐出三個字,除了他防守的西城以外,其餘的東南北情況同樣不為樂觀。

“四城做好分兵,以逸待勞,繼續消耗!”他傳令文怡等三位侍衛,讓他們抓緊通報其餘三城牆。

正要離去通報時,唯獨文怡連忙止住,因為他聽到了撤離聲。

“是……是投石車!敵軍有投石!快跑!快跑啊!”有兩個小兵平時比較活泛,眼尖看見燕軍推出來的四五十輛軸木滾車,直接刺耳尖叫。

而千鈞一髮之際,一波石雨已經迅猛降落。

來了……巨石……方向是……

文怡連忙轉身看見後方指揮的將軍,毫不猶豫地俯衝過去,推開了毫不知情的將軍。

“小心!將……”

落下的巨石砸在了小侍衛的身體,瞬間壓碎了他的臟腑,腸子賤出了一地。

小侍衛眼睛黯淡無光。

死不瞑目!卻也心滿意足!

將軍爬起看見了令他恐懼的一幕。

“不!文怡!不!”

將軍骯髒粘土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清濁。

你為啥要救我?為什麼不跑!

除了自己家人外文怡是對他最好的人,前腳還親切地叫自己將軍,後腳就已經陰陽分離。而他也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他是一個好人啊!

他最渴望得就是回老家涿郡見他的老母親,可惜那裡已經淪陷,所以他才投軍殺敵。

沒了,一切都沒了。

青年恍惚間,周圍的廝殺聲越來越少。

不知過了多久……

如今風雲開闔,沮陽局勢也越發不安。

一個滿身沾血計程車兵踉蹌而來。

“將軍!將軍!東城被攻破了!沮陽要守不住了!咱們快跑吧!”

“跑?往哪跑?……四面楚歌……安狗又有高人施圍三缺一法,設下圈套等著我們撤退往裡跳,往哪逃?”青年將軍搖頭,披頭散髮慘淡一笑。

“還不如與將士們殺一個痛快,生為大唐人,死亦大唐鬼!大丈夫不過一死!是男人的與我就在此廝殺到底!”他隨後環視周圍僅剩的三十餘卒,精神恍惚間集中精力,繼而慷慨陳詞。

眾人面色蒼白,卻神情肅穆,連那位提議逃跑計程車兵也挺直腰板,異口同聲吼道:“吾等願為將軍調遣!”

“我們就守在這段梯路上,這裡空間狹窄,天然的易守難攻之地,等叛軍上來能多宰幾個就多宰幾個!”將軍招呼諸兵整合佇列,穩進有序,保持佇列秩序,隨後諸位噤聲,只等叛軍前來。

俄而腳步摩擦板面聲越來越近。

“來了!準備作戰!”將軍輕聲道,握緊左手的青黝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