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看看容綏,有些不放心,說自己剛才被衝擊到了,要容綏每日幫他把把脈,請他最近就住在她府上。

容綏並未拒絕,只是一路上都很沉默。

郝瑟嘆了口氣,雖然容綏答應不幹這不要命的事了。可她卻也知道,國仇家恨壓身的人,怎麼可能光憑她幾句話就真的放下所有心結。

不過她最近確實是沒時間和精力去管這事了。這明日就是九州賽武略第一日了。先把他叫到府上,再讓嘟嘟陪著他。等她這段時間忙過了,再好好開導開導他。

回府後,兩人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郝瑟剛想休息下,又想起什麼,起身去找了不請自來住在隔壁院子的耶律丹,拜託他要是沒事,幫她關注一下容綏。

“呵,放心,弱美人交給我了。”耶律丹一拍胸脯,左耳上的月牙耳墜叮叮噹噹亂響。

容綏回了院子,回屋換了身衣服後,就一直坐在院裡石凳上,一言不發,想著什麼,寬大的衣袍在涼涼的夜風裡飄飄蕩蕩。

沒一會,風裡傳來一陣酒香,伴隨叮叮噹噹的聲音。

“弱美人,怎麼,等我?”耶律丹笑著走進去,將兩壺好酒往桌上一放。

容綏抬眸,看著那張充滿野性偏偏又五官甜美的臉,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耶律丹自來熟地往他旁邊一坐,笑道:“我說弱美人,別一副病秧子期期艾艾的樣子了,哥哥看了心疼。走,哥哥帶你上屋頂看夜景。”

容綏:“......”

西戎狼王說話果真和草原一樣狂野。

沒等容綏做出反應,耶律丹一手拿酒,一手將容綏的細腰一扣,直接將他帶上了屋頂。

可憐了沒有武功,又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容綏,身子突然騰空,失去平衡的他,條件反射一把抱住耶律丹。

直到耶律丹將他放下來,才反應過來他抱了個男人,手一下像被火燙,刷地抽回。還好夜色下,沒人看得見他那白皙的面板,又微微染了點粉、色。

耶律丹這草原男兒,可沒中原男子的心思細膩,見容綏猛地抽手,反而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哎呀我說弱美人啊,你別這樣子。你這本來就長得柔柔弱弱,細皮嫩肉的。再這樣,狼王我會誤會你看上我了。”

容綏:“......”

“聽說你今天去毒殺北碚國師了?”耶律丹開啟酒壺蓋子,將酒遞給他,很有興趣地湊近他,“我說弱美人,這可讓狼王我長見識了啊。”

容綏仰頭一口酒下肚,一下給嗆了。這酒,其實算是美酒。可和草原的特色一樣,太烈,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耶律丹一個巴掌拍在他背上,好心幫他順氣:“果真是個弱美人。”

容綏被他一個巴掌拍得身體往下沉了沉,肩膀上火辣辣的。不禁眼角抽了抽。

能不能注意下力度啊。既然知道他是弱美人,還拍那麼重。

容綏並不理會他,又重新拿起酒壺,這一次,小口小口地喝。

耶律丹也就陪著他喝。

良久,耶律丹嘆了口氣:“弱美人,聽哥哥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容綏不說話。

“想想你這條命,是她差點拿自己的命換來的,你還敢隨便冒險了嗎?”耶律丹突然沉了語氣,“容胤太子!”

容綏渾身一震,緩緩抬眸:“你知道了?”

他的本名,叫容胤,前北碚太子。

“你當狼王是傻子嗎?”耶律丹笑了下,溢位淺淺的酒窩,“那日我找你喝酒,你開導我告訴我郝瑟是我妹妹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容綏微微露出詫異之色。似沒想到草原狼崽崽,也有心思細膩的時候。

“北碚前太子容胤,長相溫潤柔美,才華橫溢,然而最出名的是他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耶律丹看了一眼他,“能知道皇室秘聞,又擅長醫術,還是個弱美人,你說,本狼王能猜不出來?”

容綏笑笑,算是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