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瑟和景翊終於恢復西戎記憶的時候。

燕南李家,李汝應第一次和燕南王發生了言辭激烈的爭吵。兩人關在書房裡,唇槍舌劍了一夜,只是無人知道他們究竟在吵什麼,爭論什麼,最後又是如何的。

只知道,半夜時分,世子從書房出來後,燕南王臉色陰晴不定,在書房裡閉目很久後,招來了影衛,讓他給北碚國師送去了一封信。

而世子,則被燕南王強勢禁足,派了無數暗衛,將世子院落守得密不透風,不允許他踏出王府一步。世子手上本來掌握的軍權,也悉數收回。

當萬里收到燕南王的來信時候,看著信上的內容,嗤了一聲,神情很是鄙夷。

“燕南王這老頭子,真是夠陰險的啊,嘖嘖嘖,這也下得了手。”萬里抖了抖信,“不過啊,本就不是親兒子,有啥下不了手的。”

懶洋洋地往雕花木椅上一躺,嘆了口氣:“燕南王這手厲害啊,兄弟相殘。這古代的宮鬥,果真如此討厭。竟然還想借本國師之手,這臉可真大,誰給他的臉啊。”

隨手將信一丟,準備不理會。

可沒一會,又給撿了起來,吹了吹灰塵:“本國師本來不屑於做這樣缺德的事。可誰讓我慫啊,誰讓我不敢見菲菲啊。”

“行了,那本國師就幫燕南王這一次,互惠互利嘛。”萬里微微眯眼,眼裡殺機頓現,“景翊,對不起啊,我只能殺掉你啊。”

……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

夏風啟程去了東禹國。郝瑟也收到了秀兒從南淵讓人送來的特產雪花膏,以及一些南淵特有的水果什麼的。

至於夏風和秀兒的事,後續如何了,她此刻並不太清楚。

五月,發生了好幾個轟動九州的事。

首先,北碚的傀儡皇帝不甘心做一個傀儡,謀劃了一場宮變,結果可想而知,對上國師,簡直以卵擊石。國師雷霆大怒,直接廢了這個傀儡皇帝,自己當了北碚新帝。

其次是東禹。據說東禹皇帝因為身體不好而駕崩,夏風繼承東禹帝位。

最後,乃南淵。女帝軒轅韻也突染怪病離世,秀兒成為新一代南淵女帝。

“北碚國師真的是太過神秘詭異了。”郝瑟消化了半天這“國際熱搜”。

景翊掃她一眼,似乎猶豫了下:“狗狗,我也不知國師的身份。連夜魂殿也無法查到什麼有用的資訊。苗愕族大祭司來盛都路上,北碚國師曾經試圖攔截過大祭司。”

雖然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當初的失憶,北碚國事是始作俑者。也從那日國師替郝瑟擋刀的行為裡,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國師,是戀著狗狗的。可國師的過往,連夜魂殿都查不出。

景翊一說,郝瑟忽又想起當初容綏刺殺國師,國師為她擋暗器的事,心底的疑惑更甚。

她已經恢復西戎的記憶,可記憶裡,似乎根本沒有和國師產生過什麼情感上的糾葛啊。那國師為何如此執著地破壞她和景翊,還拿命替她擋刀子。

“景菲菲,看看你的風流債,遍佈九州了。”景翊無奈地抱了抱她,語氣裡那醋味不要太濃。

讓他數數他究竟有幾個情敵啊。

北碚國師,燕南世子,容綏(劃掉),西戎狼王(也劃掉),哦,還有那個南淵的名將也是居心叵測的壞人。至於大理寺和刑部那幾個總是很親近狗狗的小阿貓阿狗,都排不上號。

景翊瞬間覺得手裡的專屬奶茶不香了。

郝瑟:“……”

殿下最近很愛吃醋啊,她也一團霧水,她也無辜啊。

“殿下啊,”郝瑟心思又轉到了東禹和南淵,“怎麼南淵和東禹的老一代帝王都駕崩了,這也太詭異了吧。”

那個哦嚯嚯嚯的女帝,不像英年早逝的相啊。

景翊淡淡道:“沒死,那廚神是借死遁,去南淵找女帝了。南淵女帝自然也是假死的,理由和廚神一樣。”

郝瑟愕然。

景翊一笑,給她講起了東禹皇帝和南淵女帝的愛恨情仇,講起東禹皇帝看似三宮六院,其實從未寵幸任何一個嬪妃。講南淵女帝的王夫,也只是個擺設。講起當初雙方的誤會,以及老南淵女帝在其中起到的誤導作用。

郝瑟聽完,半響不語。

沒想到,東禹帝和南淵女帝之間的愛情,竟然是如此地陰差陽錯,如此地曲折,好在,終是有情人成眷屬了。

“那,夏風和秀兒,兩人均為一國之君,這嫁娶,有點成問題啊。”郝瑟微微擔憂。

“操心下我們自己吧,狗狗。”景翊好笑地看她一眼,“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