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大雕之上,容綏緊緊抱住耶律丹的腰,跟著鍾玉倫的大軍不要命地往城內狂奔。

“狼王殿下,你怎麼跑回來了?”容綏忍住高空恐懼症,將耶律丹抱得更緊。

這耶律丹,當其他使團都離開了,他還賴在盛都又玩了一個月才走。

這才走幾個月,怎麼又跑回來了。

耶律丹被容綏抱得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奶奶的,這個弱美人,就算你是個男人,也不要這樣抱老子啊。這讓老子怎麼感覺,恁不自在呢。還有你那又弱又美的樣子,看了老子真的不忍心啊。

很想將他扔下去,卻又無奈地伸手,悄悄扶住他,怕真把弱美人給摔下去了。

“老子聽說燕南造反了,知道景翊那小舅子不靠譜,一定會分身乏術。所以閒著也是閒著,我來給我妹子幫忙。”耶律丹一拍大雕,“弱美人,抱緊,老子要加速了。”

容綏還真抱得更緊了,那本來已經沒有病態感的膚色,因為這速度,又隱隱蒼白起來了。

“狼王殿下,她在宮門口拖住叛軍,所以,要更快趕到。”容綏心裡很急,她就帶了幾十個飛羽衛,要想拖住叛軍,該如何艱難。

“給老子的。”狼王再次加快速度,“抱緊了。”

大雕展翅,呼嘯而去。

……

城外另外個方向。

銀龍軍的藏身之地。

“十八統領,看,大雕過去了,啊。”

“大雕?狼王?容公子?”

“快看快看,好像是虎賁軍緊隨其後。”聲音隱隱激動。

“嚇死老子了。”鬆了口氣的聲音,“聽我令,全軍隱匿。但密切關注動靜,隨時準備戰鬥。”

“明白。”

銀龍軍悄無聲息隱匿。

……

宮門外,郝瑟的臉色,開始變得雪白,那白皙光潔的額頭上,密密的細汗,已經演變成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滾了下來。那苗條堅定的身軀,也開始有些隱隱顫動。

忍住胃裡的翻浪,罵了句國粹。

媽的,這天地之力還真的是太難借了,利息搞這麼高。姑奶奶她快撐不住了。

此刻,全身的感覺啊,像壓了一座大山,又像被重物細細碾過,真她媽的疼啊。疼到好像無數蟲子在體內撕咬啃噬。

眼前終於一黑,郝瑟身子一晃,往後便倒。

倒下去之前,眼裡似乎看到了那熟悉的大雕的鳴叫聲。她微微一笑,看來,飛羽衛應該不需要發出啟動銀龍軍的訊號了。

她倒。

陣破。

剛才還在亂砍亂跑計程車兵,微微呆了呆,忽然就發現,剛才那些濃霧啊,陰風啊,那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和聲音,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重新恢復到他們熟悉的宮門前的樣子,就好像剛才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要不是地上無數或死或傷計程車兵,以及那蔓延在廣場上的濃濃血腥味還在,他們都快要懷疑那真的只是一場夢了。

郝瑟倒下去的那一刻,一直在外圍的寧王,忽然眸光一眯,示意了一下同他一樣未入陣貼身護衛。

那護衛秒懂,手裡的劍,快如閃電,如離弦的箭一般向郝瑟疾馳而去。

剛才,陣未破的時候,王爺被擾亂了心神。這見幻境已破,才一下反應過來,殺,只要殺了這個會妖法的傢伙,他仍然可以按照原計劃衝入皇宮。士兵雖然死傷無數,可也還剩下不少。

賭一把,龍袍萬年。

飛羽衛眼眸一縮,剛想撲過去救人,就見另一道森冷白光,從遠處激射而出,帶著雷霆之力,呼嘯而來。

角度剛剛好,不偏不歧地一下撞在寧王護衛扔出的劍上。那劍被這彪悍的箭一打,卸去了所有氣勢,叮噹一下掉落在地。

而那箭借住劍的力量,竟然轉了個彎,往寧王而去。幸虧那護衛眼疾手快一下推開寧王,否則估計寧王就要直接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