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鳴,長能耐了啊。”知州王大人嘲諷地看著他,“你這狼子野心的傢伙,虧大人我過去如此信任你。”

氣死他了,他就說嘛,這小子大好前途的,為何跑去商州府當個小小的文書人員。半年後,又請求調去觀音縣。看來,這小子是拿到他的把柄了,向盛都的人報了信。否則那景翊,怎麼會突然來了商州。

既然如此,今日,無論這小子,還是什麼睿王之類,一個都留不得了。

段一鳴將衣袖一撕,把中箭的手臂一纏,身姿如松,眼神清朗,看向知州:“大人好久不見,一鳴奉勸大人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間自有正義在,大人好自為之。”

“啊呸!”王大人唾了一口,“幼稚!”

郝瑟冷冷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黃雀。

靠,她失算了,居然成了螳螂。不過這黃雀也真夠陰的,悄悄躲在人群后。見她拿下了黃千戶,就當機立斷地射殺了黃千戶。

為了利益連自己人都殺的,能做出難民這事,也不奇怪了。

人心,真的可以為了利益,爛到如此。

沒穿習慣甲冑的王大人,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看向郝瑟,冷笑一聲:“哪裡來的毛頭小子膽敢冒充睿王,小子,本官奉勸你,別耍花招。”

他也不需要管這小子是不是睿王,今日,在場的,一個都別想跑。

王大人手再次一揮,他身後的官兵,緩緩退開。

郝瑟雙眸一下繃大。

剛才,因為圍住縣衙的衛所兵太多,根本看不清楚遠處的情況。這現在,士兵退開一個缺口,她才發現,這知州大人,真不愧是幹“大事”的,如此地心狠手辣,心機深沉。

缺口後方,是十幾個觀音縣的老百姓,被一些衛所兵用刀抵著,當著人質。

這下,該如何處理?

還沒等郝瑟心念轉過來。

知州王大人又再次手一揮。

又一對官兵緩緩退後,露出身後的龐然大物。

段一鳴後退一步,臉色發白。

郝瑟一勒韁繩,臉色一變。

那些龐然大物,竟然是投石機和這個時代的弩炮機。看來,今日,這知州大人,是帶著魚死網破的心態來觀音縣了。這膽子,也太大了,連皇子都敢殺。

看了看那些這個時代的“重武器”,郝瑟眸底閃過一絲沉重。

士兵將那些重武器緩緩對準了郝瑟和段一鳴。

“哈哈哈,”知州王大人再次狂笑,“觀音縣丞段一鳴,勾結歹徒,危害一方百姓,本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當為朝廷為社稷根除禍害。全體聽令,將段一鳴和這個冒充皇子的不軌之徒就地正法。”

王大人看著郝瑟,眯了眯眼。

這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睿王景翊了吧,嗯,長得是挺好看的。不過,今日,管他是睿王還是什麼王,都得葬身於此。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也根本不在乎這景翊究竟有沒有腰牌。反正,無論他有,還是沒有。他都不可能承認他是睿王的,只能一口咬定這是冒充睿王的不軌之徒。

王大人緩緩舉起右手,準備發號施令。

郝瑟右手成拳,捏在一起,全身緊繃。

看來,只能再次瞬移,將段一鳴給撈走了再說。好在那些衙役都絕對服從段一鳴的指令,全都在大門內沒出來。只不過看樣子,再僵持下去,估計就要衝出來了。

郝瑟遙遙衝段一鳴打了個手勢,身形一閃。

同一時刻,王大人手勢一打,萬箭齊發。

段一鳴收到郝瑟的示意,就地一撲。

他已經大概明白了,郝大人應該是有傳說中的瞬移異能。既然如此,那就先一起閃人先,眼前虧,自然是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