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看了一眼容綏。

容綏遲疑了下,緩緩開口:“用三個初生嬰兒作為誘餌,在嬰兒體內放置專門針對吸血鬼的藥物。他吸乾三個嬰兒血液十二個時辰後,在月光下,會爆體而亡。”

這個方法,乃民間最通用的除吸血鬼的方法。

“一票否決!”郝瑟一口喝光桌上的冷茶,一腳踏在石凳上。

景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狗狗,這是目前代價最小,最直接容易的方式。”

吸血赤魔,來自武學淵博的崑崙派,本就武功高強,又因為走火入魔後,功力幾何倍數增長,正常情況下,哪怕是武林至尊級別的人,也無法拿下這東西。

所以,常規的方法,無法對付吸血赤魔。

“No,”郝瑟抬了抬下巴,“我景……”

郝瑟一下住口,差點咬到舌頭,奶奶的,差點說成景菲菲了。

繼續揚了揚下巴:“我郝瑟,啥都可以不正,唯獨三觀最正。”

她是想除掉這吸血鬼沒錯。可她卻絕不會用犧牲無辜生命為代價。何況,還是嬰兒。如果為了除魔而那樣做,那她成什麼了,不擇手段毫無底線的傢伙?

陽光從身後照射過來,把她的身影映在院裡玉石地面上,影子落拓而修長。而她那眼角眉梢,也被渡上一層淡淡金光。

這一刻的她,目光堅定而執著,脊背挺得很直,雖然瘦削,卻讓人看到一種堅不可摧的氣勢。

景翊微微失神。

這一刻,眼前的少年,身後青天朗朗,紅日醒目。她看起來,就像個能拖住太陽的少年。

其實,他毫不意外她會否決掉這一點。

這個少年,看似隨性恣意,卻極其有自己的原則。

她可以拿著奇葩狗腿子自薦書主動上門當狗腿子,毫不在乎那些世俗眼光。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女扮男裝跳舞,還可以毫無心理障礙地挑逗噁心他。

可那隨性之下,能屈能伸之下,卻是永遠對人性最美好一面的堅持,從不動搖。

他明白,郝瑟之所以求當狗腿子,正是為了守住心中的底線。

因為,她不願意顧忌權貴所壓而違背良心和律法。所以,她來了,找上了他。

容綏心裡的想法也和景翊差不多,看了看郝瑟,再看看景翊,心裡微微一嘆。

其實景翊和郝瑟,乍一見完全是不同的人,其實骨子裡,心底最深處,也是同類人。

景翊他手段狠辣無情,卻絕不濫殺無辜。哪怕,曾經受到那樣的待遇,他也守住了底線,只報復了該報復的人。

只是,終究是太過缺乏溫暖,雖有原則,卻仍然是冷漠之人。

除了,對嘟嘟,以及眼前這個少年。

上一秒玉樹臨風君子端方的郝瑟,下一秒立馬狗腿:“那個,狗主子,啊不,王爺,你一定還有其他方法對不對?”

根據她對狗主子的瞭解,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