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心裡再次嘖嘖兩聲。

來了,來了,臨時工背鍋啥的橋段來了。

她敢拿她狗主子的貞操打賭,這兩個丫頭絕對要說什麼一切都是她們糊塗了,因為什麼什麼原因私自換了籃子之類的狗血套路。

郝瑟默唸:三二一,開始!

“我坦白我坦白,都怪奴婢的錯,奴婢因為在賭坊押了蝶兒飛姑娘,怕萬一苟紫姑娘得了第一,那自己投入的銀子就打水漂了,奴婢存點銀子不容易,求求媽媽別趕我們走,我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那膚色黑一些的丫頭不等老鴇開口,就主動開口,痛哭流涕地把啥都招了。

另外個丫頭小雞啄米似地點頭附和。

郝瑟呵呵呵。

嘖嘖,這丫頭臺詞說得那個溜溜的,都不帶打磕兒,理由也找得非常合情合理。

可如果真是做了壞事突然被發現,慌亂之下的臺詞可沒這麼條理清晰,口齒流利。這一看就是提前對好臺詞兒的啦。

老鴇臉色陰沉,一時沒開口。

這些齷齪手段,她比誰都瞭解。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競爭就有江湖。

雖說耍點手段心機也不算多大個事。這上至皇帝后宮爭寵,下至平民百姓的後宅爭鬥,這些事沒有才不正常。青樓自然也有一套爭鬥。

本來嘛,如果這事今日沒有鬧出來,她也就睜眼閉眼算了。

可這當眾被抖了出來,對青樓名聲有損,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是要維持點虛假門面。

當初她同意苟紫來挑戰蝶兒飛,也只是想借此機會給自家樓里長長名氣,也壓根沒認為苟紫真能鬥下蝶兒飛呢。

於公於私,她都還是希望蝶兒飛能贏,畢竟是自家的搖錢樹呢。

所以今日,她哪怕猜到真相,也只打算順水推舟把屎盆子扣在丫頭身上。

蝶兒飛睜大水汪汪的眼眸,用手捂住嘴巴,手指著兩個丫頭,手指顫動著,似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因為一己私慾做出如此有礙公允,辱沒我們百花樓名聲的事來,媽媽平日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奴家差點也被你們得害得抬不起頭……”

蝶兒飛終於哽咽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斥兩個丫頭的行為,弱不禁風的身子搖搖欲墜。

“蝶兒飛姑娘,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們財迷心竅,擅自做主差點毀了姑娘清譽。您最是大度寬容了,這次就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定痛改前非。”

兩丫頭哭哭啼啼。唉,收了蝶兒飛的銀子,那自然是要辦事的。

只是她們也沒想到,這似乎萬無一失的偷樑換柱一招,怎麼就給看出來了。

心裡也暗自慶幸,幸好蝶兒飛姑娘提前就給她們對了臺詞。

郝瑟看得笑眯眯的。

哎喲喂,這頭牌姐姐演技了得呢,嗯,臺詞功底過硬,浸入式表演,度也拿捏得挺準,比一些流量小花優秀多了呢。

還有這小丫頭兒,話裡話外不僅把所有責任攬了,把蝶兒飛摘得乾乾淨淨,還順道給蝶兒飛立人設。

老鴇看不下去了,呵令樓裡的小廝把兩個丫頭先拖下去關起來,稍後再行處理。

看向旁邊靜靜站著的容綏,老鴇禮了一禮:“讓公子見笑了……”

容綏淡淡道:“你應該請求苟紫姑娘的原諒才對。”

老鴇應道:“公子說得有理,奴家這不正打算給苟紫姑娘賠禮道歉呢。”

“苟紫姑娘,都怪奴家馭下不嚴,給您添麻煩啦,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能多多包涵。為表歉意,奴家稍後會備禮以表歉意……”老鴇很有眼色地開了口。

蝶兒飛也拉住郝瑟的手,歉聲道:“苟紫姑娘,實在對不住了……”

郝瑟似笑非笑地看看老鴇,再看看蝶兒飛,最後似嘆了口氣,道:“看在容公子面子上,這事就略過了嘛,那就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