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曲曲折折,每次曲折便留下一片河灘,為走捷徑,他們經常要直線過河,雖然昨晚剛下過大雨,河水並不很深,最深處剛好齊腰,但河水很渾濁,夾雜著青草,樹枝等沖積物。

記不清走了多遠,濃霧已經消散,東山頂上幾片白雲飄逸如輕紗;太陽就要爬上山頂,向人間播撒它的熱烈,時間快接近中午了。

走在前邊的呂成剛突然彎下腰,向後邊的金鐸他們擺手,示意隱避。

金鐸和邱文明立即彎腰,幾乎是匍匐爬過去,藏身在巨石旁。

呂成剛向前一指,金鐸看見前邊的河灘上,有五隻大青狼;還有他們失落的揹包,四個包聯在一起,有兩個包被狼拖上沙灘,另外兩個包還在河水裡漂著。

五隻大青狼,一隻正從撕開的揹包裡往外掏吃食,燒雞和紅腸;另外四肢坐在旁邊等待著,等待著狼王吃飽,它們才能進食。

這是狼世界的法律,是他們種族生存,繁衍的金規則。

原來,邱文明怕橡皮艇顛簸失落揹包,便把四隻揹包聯在了一起,揹包擱淺後被大青狼發現,撕開了裝有食物的揹包,大快朵頤。

呂成剛小聲問金鐸:“我草!咋整?……開槍?”

金鐸:“手槍有效射程五十米,現在估計得有七八十米,太遠了。”

呂成剛:“我草!開一槍,把狼嚇跑,再過一會兒全吃光了,咱吃啥呀?”

金鐸:“你開槍後,狼要是不跑呢?”

呂成剛:“我草!它成精了,不怕槍?”

金鐸:“你再往前摸二三十米,爭取一槍把狼王放倒,其它的就嚇跑了,不放倒狼王,就怕他們反撲過來,咱仨可不是五隻狼的對手,鬧不好,就是他們的點心。”

呂成剛沒有一點恐懼,竟嘿嘿一笑,檢查了一下手槍,子彈上膛,悄悄向前爬去。

呂成剛在巨石的掩護下一點一點往前移動,慢慢地前行了三十米左右,回頭看了一眼金鐸,金鐸示意他可以了,呂成剛趴在一塊光滑的巨石上,雙手舉起槍,向狼王瞄準。

突然,一聲淒厲的狼嚎破空而起,呂成剛嚇得一哆嗦。

原來,河岸高崗上還有一個“哨兵”。“哨兵”發現呂成剛的危險動作,便長嚎一聲,向狼群報警。

一聲狼嚎,正在進食的狼王立即昂起頭,所有的狼都警覺地四處張望。

呂成剛扣動了板機,“啪”一聲,狼王身邊的沙子飛濺起來,狼王一躍而起,閃向一邊,甩了甩頭。

顯然,呂成剛的槍法太臭了,根本沒打著目標。

狼王昂頭一聲長嚎,所有的狼都昂頭長嚎起來。頓時,淒厲,恐懼,穿心透骨的狼嚎響徹山谷,在樹梢上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呂成剛膽子真是大,他站起身,向前跑了兩步,“啪啪”又是兩槍。

狼群向後撤退,但並不慌亂,只是就近躲進草叢隱避起來。

呂成剛以為槍聲一響,狼群應該四處奔逃,沒想到它們並不慌亂,而是隱避了起來。呂成剛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金鐸。

金鐸大叫一聲:“危險,快回來。”

呂成剛轉身往回跑,狼群像得到指令,有幾隻遊過河,有的衝上高高的河岸,沿河岸從兩側向金鐸他們包圍過來。

金鐸一躍撲向一叢柳樹毛子,揮動戶外匕手,“咔咔嚓嚓”一通響。金鐸削了兩根柳木棍子,一根扔給呂成剛,一根握在手裡。

金鐸他們跑到一個大石頭上背對背站好,很快,看見四隻狼鑽出草叢,從四個方向一步一步地向他們走來。

金鐸把手裡的柳木棍子搶的呼呼生風,呂成剛和邱文明也學著金鐸的樣子掄起手裡的棍子。

這一招果然有效,狼們停下腳步,蹲在地上,不進也不退,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金鐸他們。

呂成剛掏出手槍,心有餘悸地說:“草它馬滴!還有三發子彈,打完就沒了。”

金鐸說:“算了吧,留著危機時候用吧。以前聽老人們說過,狼和狗是一家,都怕棍子,咱手裡拿著棍子,它們不敢上來。”

邱文明說:“看樣兒是真的,剛才它們要上來,咱一掄棍子,它們全蹲下了。”

三人不停地掄著手裡的棍子,把棍子在石頭上打的嘭嘭響,狼們有的蹲坐不動,有的原地打轉,卻不敢衝過來。

它們對棍子的恐懼來自本能。

金鐸他們三個背靠背一刻也不敢放鬆地注視四個方向的野狼;野狼並沒向他們發起攻擊,而是蹲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金鐸他們。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野狼似乎在等待什麼,還好,很快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