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鐸設下埋伏引誘黑熊出戰,黑熊不知是計,招集人馬圍堵金鐸,結果大敗。邱文明敲斷了黑熊兩條腿,報了十年之仇;順便敲斷了五虎的博勒蓋(臏骨)。

邱文海打斷了二虎,三虎的腿,至此,唐英傑最得力的,也是最後一個馬仔軍團全軍覆沒。

雙方激戰中,金鐸右腿受槍傷,血流如注。金鐸自已動手取出彈丸,帶領兄弟們迅速脫離現場,冒雨前往月亮泡。

這場雨斷斷續續,時大時小,下了兩天兩夜才停止,第三天早上天空終於放晴。

金鐸在房間裡憋了兩天,因為腿傷又不能痛快地淋浴,感覺渾身捂出白毛了,看看外邊太陽正好,便拖著傷腿出去曬太陽。

邱文明看金鐸像自己一樣一瘸一拐,咧著嘴笑。

金鐸瞪他一眼問:“咋的?有啥好笑的?”

邱文明呵呵笑著說:“兩個瘸子。”

金鐸說:“少扯,我才不是瘸子呢。”

邱文明不跟金鐸理論,走進倉房,找出一箇舊柺杖給金鐸,這是他腿傷用過的;金鐸夾在腋下試一試,笑了,柱著柺杖出了房間。

邱文明拿一把椅子放在涼棚下,金鐸示意他放在牆根兒太陽地兒裡,他要曬曬太陽。

七月的太陽熱情洋溢,撲面的熱風特別催汗;二天二夜大雨,月亮泡原本就是地勢低窪的沼澤,此時到處溝滿壕平,一片汪洋明亮的水世界。月亮泡優雅的半月形消失了,潛入了更遼闊的水面之下;原來茂盛的葦塘,現在只有高崗處露出蘆葦梢;各種水禽起起落落忙著覓食;金鐸脫掉T恤,只穿著短褲坐在院子裡,讓陽光直射面板,感覺熱辣辣的很舒服,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邱文明扛著鐵鍬東瞅瞅,西看看,挖溝掘土排放積水,看見金鐸光著膀子坐在院子裡,警告說:“你呀!不知道厲害。得穿點衣服,這麼光著可不行,陽光太毒,用不了多一會兒就得曬禿擼皮。”

金鐸低頭看看前胸手臂,顏色有點發紅,有點癢,對邱文明說:“真是呵,這一會兒功夫就紅了,有點癢。”

邱文明說:“現在癢,到晚上就該疼了。”

金鐸說:“我尋思曬曬,補補鈣,看來不行。”

邱文明說:“禿擼一層皮就好了,就抗曬了。”

金鐸說:“算了吧。”說完柱著柺杖回了房間。

金鐸躺在沙發上,心裡覺得空空落落,剛剛大敗黑熊,等於斷了唐英傑的利爪,拔了他的獠牙,唐英傑武功全廢了,應該高興才是,可是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並不是因為腿傷,是心裡惴惴不安。

唐英傑雖然武功全廢了,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就安全了,恰恰相反,唐英傑不會認輸,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對付自己,因為不知危險來自何處,自己將來的處境可能更危險。

金鐸正是因為這個懸著一顆心。金鐸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手機“布穀─布穀─。”叫了兩聲。

霍金:“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金鐸:“沒大事,皮肉傷。”

霍金:“應該看看醫生。”

金鐸:“我這兒讓水包圍了,過幾天水撤了,路才能通,我每天自己換藥,看醫生也就這樣。”

霍金:“起碼得消消炎吧。”

金鐸:“我吃消炎藥了,唐這兩天有什麼情況?”

霍金:“唐表面鎮定,內心焦躁,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這幾天晚上都是下半夜才睡。昨天上午唐給苟打過電話。唐問苟在那兒,苟說在大連開會,唐問什麼時候回來,苟說大後天。唐說回來見個面,苟問有事兒嗎?唐說有事兒,苟說好。”

金鐸:“我猜到了,我這次把唐打殘了,武功全廢,接下來他可能出狠招兒。我猜測三種可能:一是讓苟抓我,逮住我他們想怎麼處置都行了;二是讓大象出馬,幹掉我,聽說這是個很角色;三是僱殺手幹掉我。他真要想這麼幹,一定很秘密,你們一定要相辦法給我個預警,這是我最擔心的。”

霍金:“哥,我也想到這一層,這三個選項中,第一個選項最有可能,因為成本低,沒風險,也最容易實現。很明顯,他見苟就是要談這個事兒,如果真是這樣,你怎麼辦?”

金鐸:“咱手裡攥著苟的小辮子,我到是不怎麼怕他,其實他應該怕我,我能讓他身敗名裂。”

霍金:“理論上是這樣,但是最好別落在他們手裡,一旦落在他們手裡,情況就複雜了,最終是什麼結果很難把控了。”

金鐸:“你說的對,你們要盯住苟,提前給我個預警。”

霍金:“哥,放心吧,我知道輕重。有個小事兒,二賴子搬家了,說啥不幹了,唐讓宋軍再找人,宋說找找看吧,挺消極,因為不好找人,唐說多給錢。現在,偉業集團的保安很多離職了,鳳凰山莊保安隊也離職了好幾個,甄秘書也離職了,我看是人心散了。”

金鐸:“對,唐已經失去人心了,大象有什麼動向?”

霍金:“沒什麼特別動向,現在老羅頭整晚守在唐的臥室外邊,大象在另一個房間值班,看來唐有不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