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楚天舒拎著裝有十萬現金的購物袋,隨同大奎爭分奪秒,急勿勿下樓,恨不能兩步並做一步跑。

兩人上了楚天舒的車,楚天舒親自開車送大奎,此時離十一點半還有12分鐘,擔心路上堵車,楚天舒開啟警報,一路呼叫而去。

這12分鐘對大奎來說沒什麼感覺,早到單位,晚到單位,或者不去單位都無所謂;但是對楚天舒卻事關下半生的榮辱成敗。

車子駛出派出所,楚天舒先給三胖打電話,很客氣地問三胖在單位嗎?

三胖說在單位。

楚天舒說我正送趙隊長回來,馬上就到單位,是一場誤會,純粹是誤會。

三胖說草,不是說下午回來嗎?

楚天舒說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早上,趙大奎被帶走後,三胖追到派出所,楚天舒實話實說,把責任推給黑熊,說:“唐總也知道。”

三胖回頭去鳳凰山莊找唐英傑,唐英傑說叫他去問點事兒,不管問出來,還是問不出來,下午二三點鐘釋放趙大奎。

三胖從鳳凰山莊回來,憋了一肚子氣,他跟趙大奎是多年的朋友,大奎在滾兔子嶺對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大奎保護自己,自己現在已經是殘廢人了。

三胖回到單位,親自組織人員去城南維修漏水的管道,心裡還是惦記著大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折磨他,一般來說,進去的人沒有囫圇出來的,多少都得受點苦。

剛剛過去一個多小時,還沒到上午,楚天舒親自把大奎送回來,不會又出什麼岔子了?三胖心裡不安。

楚天舒有點不太好意思見三胖,但是,不好意思見也得見,他必須當著三胖的面把購物袋交給大奎,以此打消大奎的顧慮。

萬一大奎拒不接受賠償,那就楚天舒就有大麻煩了。楚天舒心裡惴惴,把車開的飛快。一路警報呼叫,警燈閃爍。

三胖收起楚天舒的電話樂顛顛出了辦公室,在走廊裡遇見幾個屬下,屬下見三胖臉上開花,好奇地問:“經理這麼高興?咋了?”

三胖笑呵呵地說:“趙隊長回來了,我去接他。”

早上兩個警察把大奎帶走,同事們就甚是奇怪,心裡都在問為什麼?現在突然又回來了,好奇心又被挑逗起來。

大奎回來的訊息一傳倆,倆傳仨,三胖打頭,二十多人的歡迎隊伍自發聚集在公司大樓前。

大奎平素性情平和,樂於助人,人緣好,同事們是誠心誠意為他歸來高興。

楚天舒的車在公司樓前停下,眾人圍上去。趙大奎滿臉倦容從車上下來,楚天舒當著眾人的面把手裡的購物袋交給大奎,大奎遲疑一下接了,拎在手裡,跟同事們招招手,走向三胖答話,兩人沒說幾句話。門衛老頭大喊:“趙隊長,電話。”

大奎快步走進門衛,接起電話,眾人圍朧過去,只聽大奎說:“到了,剛到單位……給了,我拎著呢……這個,不好,那什麼……”

大奎還要說什麼,顯然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大奎打住不說了。

楚天舒看看手錶,正好11:30,這個電話真準時。楚天舒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他跟大奎招了招手,上車走了。

三胖和大奎一起往樓裡走,三胖問:“拎的什麼?”

大奎說:“楚所長送我的東西。”

三胖說:“正好到飯時了,我請客,給你接風洗塵。”

大奎平安回來,最高興的當然是三胖。

早上聽說大奎剛被帶走,三胖匆忙下樓,警車已經開走了。三胖隨即開車追了上去,直追到派出所。

三胖跟楚天舒認識,沒什麼交情。但他自來水經理的身份也是頂大帽子,楚天舒在辦公室裡不冷不熱地接待三胖。

三胖急出一臉汗,開門見山地問:“趙隊長咋的了?憑啥抓他?”

楚天舒嘻嘻笑,這話不好回答,只好含糊其詞地說:“還不是滾兔子嶺的事兒,也不是抓他,就是問點事兒。”

三胖急赤白臉地說:“要說滾兔子嶺的事兒,我最清楚,我在場。那天沒趙隊長什麼事兒,他沒參與,也沒動手,坐車上沒下來,你們問他什麼事兒啊?”

其實,那天大奎最後下車了,邱文明舉起鋼管要斷三胖的腿,大奎大喊一聲阻止了邱文明。

大奎把三胖抱到他的車上,確認他沒大事兒,在他旁邊放了一瓶礦泉水才離開。

楚天舒又嘻嘻笑,沒詞了,笑了一會兒說:“也不是為這。”

三胖心急火燎,繼續追問:“那是為啥?好好的怎麼就抓人。”

楚天舒讓三胖逼的實在沒話可答,搓了一把臉說:“我草!那什麼,你別問我了,去問白總吧,都是他的主意,他說放人我立馬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