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無法說服他,我也只好就此作罷。好賴已經把話說明白了,至於他信不信就由不得我了。

回到房間後,我合上了電腦,根本沒有心思寫論文,整個人都處於極為無奈的狀態。

整整一天時間,我都沒有從這種情緒中抽出來。而樓上也沒有傳來鍾老闆甦醒的訊息,這不免讓我又著急了起來。

晚上吃罷晚飯,我再一次找到了鐘鳴鼎,重申了自己的觀點。

見我三番五次的說著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鐘鳴鼎也有些不耐煩了,但或許礙於同窗之間的友誼,並沒有用言語表達出來。

對於他的敷衍,我看在眼裡,但心裡卻越發焦急。琢磨了半天,最後才說:“聽我一句,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怎麼說,我們也是為了鍾叔叔好。這樣,晚上咱倆就守在客廳裡,如果鍾叔叔真的是中了邪,昨晚沒有得逞,估計今晚還會故技重施。”

聽我這麼說了,鐘鳴鼎也表示妥協,採納了我的建議,兩個人抱著一壺茶在客廳裡慢悠悠的等著。

足足過了四個小時,眼瞧著時間快到十二點了,鐘鳴鼎實在困得厲害,一個勁兒的打著哈欠。

又坐了十來分鐘,鐘鳴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有氣無力的衝我說了一句:“都這個時候了,我爸估計還沒醒。我說的沒錯吧,是你想太多了,這世上哪有那些東西!”

說著話,他就朝樓上走。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又看了看時間,心裡不免也犯起了嘀咕。畢竟鍾老闆中邪也只是我的猜測,這個點兒了都不見人下來,可能真的是我多疑了。

正琢磨著,樓上的腳步聲突然急促了許多。眨眼的工夫,鐘鳴鼎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樓梯口。

他的神情有些慌張,腳步飛快,一邊跑一邊手指著樓梯的位置,嘴裡含糊不清,“來,來,來了,真的……”

一時間我沒明白他言語中的意思,正要問,就瞧見鍾老闆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鐘鳴鼎的身後。那張板正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動作神態幾乎和昨晚一樣。

我心莫名的緊了一下,身體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鐘鳴鼎到了身旁,我才回過神。

“老徐,我覺得你可能猜對了!我爸他好像真的……”

鐘鳴鼎說話都帶著顫音,估摸著是真的被嚇住了。

“我剛才叫他,他都不搭理我!”

說著話,就瞧見鍾老闆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我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喉嚨有些發緊,但又不好在這種關鍵時刻打退堂鼓,連忙扽了扽鐘鳴鼎的衣袖,拽著他跟了上去。

剛到廚房門口,伸手開啟裡面的燈,整好瞧見鍾老闆拿起了那把牛耳刀。

這時候,鐘鳴鼎也顧不得害怕了,猛地衝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了鍾老闆的胳膊。

“爸,你幹嘛啊?”

鍾老闆依舊是那副呆滯的模樣,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手上的刀也慢慢逼近自己的喉嚨。

似乎意思到自己的力量不足以阻止,鐘鳴鼎扯著嗓子朝我大吼:“老徐,你他孃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忙啊!”

我心裡雖然害怕,但這時候也顧不上自己了,振了振精神就衝了上去。

可不論我倆怎麼使勁兒,依然無法將刀從鍾老闆手中解下。不由得我想起了被自己揣在兜裡的那個骨灰盒,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昨晚就是用那東西砸暈了鍾老闆。

眼瞧著那柄刀就快逼近鍾老闆的脖子了,我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伸手去掏骨灰盒。

可剛把骨灰盒亮出來,鍾老闆不知怎麼的,宛如瘋魔似的,身上的力氣陡增,猛地將我倆甩開了,然後飛快的跑出了廚房,眨眼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