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一直野貓都有這樣的耐心跟愛心了嗎?

那為什麼叮噹的死他可以那麼狠心……

南桃看著陸野做飯,喂貓,又看到他從倉庫裡拿出了叮噹之前用的菠蘿貓窩,認真的安置著那小野貓。

她手裡的瓷片越攥得越緊,陸野此刻就在餐廳裡,背對著她,她只要快速衝上去就能把瓷片插進他的脖子裡。

就像是他給自己打針一樣。

南桃還想踹他,打他,罵他,問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毀掉她,讓她失去所有的記憶,留住她的軀殼,是他想要做的嗎?

他就這麼的貪念這具身體嗎?不惜用這樣的手段來留住?

憤怒一波又一波的沖刷著南桃的理智。

她藏在靈車裡從醫院裡出來的一路上都在想陸野,就算是因為想他而渾身抽搐,她也要想明白,為什麼他要這麼對自己。

想到想要殺了他。

或者是跟他同歸於盡。

無處可去的她遊走在無人的街頭,最終遊蕩到了汀蘭苑裡,沒想到陸野也在,他還可以旁若無人的準備晚飯,喝酒,喂貓。

甚至還笑了。

那一抹當初怎麼都看不夠的笑,此刻完全點燃了南桃心頭的憤怒,就在她悄悄的從後門門縫裡擠進院子裡,朝著陸野走去的時候,一道清脆的門鈴聲如同大棒,打散了她的滿頭怒火。

餐廳裡的陸野起身了。

南桃無處藏身,只能爬進了院子邊上的垃圾桶裡。

汀蘭苑久不住人,垃圾桶裡都是一些新鮮掃的樹葉,南桃藏在了樹葉的底下,抱著膝蓋,攤開了手,瓷片從手裡滾落。

她還在驚恐裡。

她這是怎麼了,她竟然想要殺了陸野,她這是怎麼了……

門鈴聲響起第三遍的時候,陸野去開門了。

站在門口的是鄰居大嬸兒,她一臉焦灼:“陸先生,你在呀。”

“有事?”陸野垂眸。

大嬸兒的視線不斷的往屋裡瞟著:“陸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家貓跑了,邊兒上的鄰居都找遍了沒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跑到你院子裡來了……”

貓。

陸野想起了廚房裡的那個小傢伙,哦了一聲:“是在我家。”

大嬸兒一愣:“真的嗎?”如果細看,她的眼底全是失落。

“小白貓麼?”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白貓。”大嬸兒趕緊搖頭,“是黑貓,這黑黢黢的也不知道藏在哪裡了,陸先生,我可以進去找找嗎?”

陸野深邃的目光盯著大嬸兒,看著她那不住巡視著院子的視線,沒說什麼,點頭,讓開了身子。

大嬸兒趕緊進了院子,地毯式的搜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