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他怎麼在這兒?

再過三個月,陸院士就要跟他堂姐正式結婚了,家人們叮囑過鍾文,見到陸野就乖乖叫姐夫,跟高高在上的陸院士搞好關係準沒錯。

此刻鐘文叫他姐夫倒不是有多想跟他搞好關係,只是一個緊張這兩個字就脫口而出了而已。

沙發上的男人沒有回答,視線掃過行色匆匆的鐘文,微眯的眸子中明顯的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被這樣森寒又帶著威壓的視線盯著,鍾文心裡莫名發虛,趕緊說明來意:“南桃搬家了,我幫她找了個房子,她住過去了,我來這裡收拾些她的日常用品還有衣服什麼的給她送過去。”他以為南桃說的這個汀蘭苑有太多的回憶不想回來觸碰,是她跟前男友留下的。

而她的前男友,應當不會是眼前這個不久後就要跟他堂姐結婚的陸院士,加之,他還是南桃的弟弟……

聽到鍾文這句話,雕塑一般坐著的陸野終於鬆動了,像是沉睡的雄獅緩緩醒來,他咂摸回味著鍾文剛才的話,忽然,喉結滾動,笑了兩聲。

那是怒極的笑,他的小桃桃確實聰明瞭,知道給自己找靠山了。

笑完,他將手裡的酒杯放在了茶几上,優雅的起身,摸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

他指尖夾了根菸了,歪著頭片刻便將香菸點燃,抽著煙,陸野的眸子一點一點眯起,危險的氣息似能將人瞬間吞噬。

他邁腿走向鍾文。

“帶我過去。”

“什麼?”

“找她有點事兒,怎麼,她讓你不要告訴我她在哪兒?”

陸野冷冽的目光鎖著鍾文,似能瞬間將他凍結,全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似要讓人窒息。

南桃確實沒有告訴過鍾文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在哪,默了片刻,鍾文才開口:“那姐夫你等一下,我上樓去給南桃拿衣服。”

“不用拿。”

陸野將香菸摁在了樓梯的把手上,一瞬間,火星四濺。

下一刻,鍾文就被逼著上了車。

他開車,陸野坐後座,從汀蘭苑到北郊這將近三個小時的車程裡,隱匿在後座陰影裡的男人安靜得可怕,一直到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才幽幽的開了口:“她喜歡這兒?”

“很喜歡。”鍾文如實回答。

陸野不滿這個答案,扭頭朝窗外看去。

深夜的郊區,連街道邊的路燈都一盞明一盞滅的,那點亮光根本撐不起這黑黢黢的夜,他的桃桃有黑暗恐懼症,晚上睡覺客廳臥室的燈都必須開啟,她會喜歡這裡?

“她有帶小桃子眼罩嗎?”房間裡都開著燈,她又無法在那麼光亮的環境裡睡著,所以必須戴著眼罩。

為什麼是小桃子?

陸野勾了勾唇,桃桃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只是再吐出來卻覺得撕心裂肺。

鍾文尚未聽清楚這個問題,正要再問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達目的地,他還沒解開安全帶,陸野就已經下車敲響了駕駛室的車窗。

“鑰匙。”

鍾文乖乖交出鑰匙。

“幾樓?”

“十八樓。”

見到陸野往樓裡走去,鍾文也趕緊跟上去。只是到了十八樓,陸野用鑰匙開門進屋後,將鑰匙甩到了鍾文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