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肅的話頓時在朝堂上掀起了驚濤駭浪。

說實話,現在的楊家,已經被打壓得不成樣子。

沒想到,他居然還敢說?

“放肆,你竟敢汙衊劉丞相!”

“當著陛下的面,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其心可誅!”

“劉大人乃當朝宰相,豈容你一個尚書直呼其名!”

早就站在劉丞相這一邊的人紛紛站出來指責,就是為了能多少博得劉燁的些許好感。

因為一時間指責的人太多,朝堂上頓時亂成了一團,不過李安卻沒有阻止。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些幫劉燁說話的人,越看越是心驚。

他記憶當中,劉燁很早就開始拉幫結派了,但是前身並不在乎。

如今一看,偌大的朝堂,大半都站到劉燁那邊,剩下的一部分也都一言不發,不反對也不支援,想要獨善其身。

這到底是誰的天下?

李安心中苦笑,隨即張口:“都給我住口!”

“朝堂之上,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君王一怒,那些開口的大臣頓時不敢再講話了,這暴君殺的人可不少,可別因此丟了性命。

李安眼神冷漠的掃過眾人,最終停在了楊肅身上。

楊肅此刻已經捏了一把冷汗。

說實話,剛才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一時心血來潮說了實話,怕是一下子得罪了皇帝和劉燁,這兩人如今大漢國內權利最大的兩個人。

他不怕死,但怕連累家人,剛才實在是莽撞了。

“楊肅,你說劉燁句句都是屁話,可有證據?”李安問道。

楊肅嚥了咽口水,心想著反正都已經得罪了,那不如都說了,免得憋在心裡不吐不快。

“啟奏陛下,一月前玉函關匈奴進犯,玉函關險些失守,鎮守邊關的方家軍死傷慘重。且軍費一直不足,受傷的將士得不到救治,軍心潰散。”

他是兵部侍郎,這些事情本就是他的管轄之內,自然相當清楚。

早在一月前,他就曾上書,但奏摺遞上去之後就再也沒了回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讓人給截了。

“還有關內洪澇,今年開春便已經發生,死傷無數,近十萬人流離失所,朝不保夕。”

“西北匪徒猖獗,人心惶惶,臣曾經上書陛下,求出兵鎮壓,卻一直都沒有回應。”

“東南……”

楊肅一條接一條的細數著,聽得李安越來越心驚。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真是要亡國的節奏!

他雖然早有猜測,但前身就是個貪圖享樂的蠢貨,雖有耳聞,但壓根就不在意,估計只要沒有打到都城來,壓根就不在乎。

如今一聽,若是再不採取什麼補救措施,只怕匈奴真是要打到都城來了。

李安再也忍不住了,怒目掃向其餘大臣,呵問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為何朕一件都不知道!”

“劉燁,這就是你說的無需煩心?”

眾大臣頓時戰戰兢兢,一瞬間跪下去大半。

而劉燁卻並不驚慌,他只是奇怪,為何陛下今日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陛下息怒,臣知罪,請陛下責罰。”劉燁不鹹不淡的說道,這話裡是沒聽出半點知罪的意味,聽得李安愈發火大。

“劉燁,你真當朕不敢罰你?你信不信朕現在就去了你的烏紗!”

話音剛落,那些跪下的大臣紛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