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瑜是個聰明人,尤其善解人意,在李安發洩完了之後,心裡雖然好奇,但卻很懂事的沒問。

能把陛下逼得如此傷心的事情,萬萬不能問,若是等到哪一天陛下自己想通了,能夠平淡對待了,或許陛下能自己說吧。

天還沒亮,李安就醒了。

事實上要上早朝的話,的確需要天還沒亮就要起來準備,索性在這裡睡得早,也沒什麼睡眠不足的壓力。

不過看著身旁的秒人,她身上還有昨夜自己肆虐過的痕跡——沒錯,昨晚上李安破戒了。

這也沒辦法,內心壓抑許久,一朝得到釋放,那肯定要渾身上下釋放個通透。

況且,破解了無事,反正只是為了養身體,又不是在練什麼絕世神功,偶爾一兩次無所謂,只要不頻繁就行。

生活還要繼續,在楊瑾瑜的服侍下,李安換好衣服去上早朝。

不過這次早朝他就顯得有些興趣欠欠了。

也多虧昨日的一次情緒大爆發,現在的李安心態已經有了些變化。

之前剛來的時候,看到一堆爛攤子的時候,他心裡很急,總想著儘快把事情解決,好去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但現在他明白了,很多事情急不來,加上他自己的處境說好不好,說壞……也委實壞不到哪兒去。

有龍衛保護,他起碼很難有生命危險,而若自己還沒孩子,也不必擔心垮臺。

如此,那就慢慢來唄,若是做事做得太急了,之前就鹽運之事問罪劉燁就是一個例子,結果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回想,若是自己當時肯多準備一些,多思考一下,也未必會那麼狼狽。

邊關鹽事,暫時無危,洪澇災禍遺留下來的爛攤子,現在也不急,李安現在的時間其實並不拮据,況且他還需要時間成長。

早朝之上,只是例行詢問了一些公式,李安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了。

退朝之後,一般都是各自離去的中書令和尚書令,這次卻破天荒的走到了一起。

“文兄,今日可感覺到陛下有什麼地方不一樣麼?”中書令姜程望一把年紀了,但依舊顯得精神奕奕,看來身子骨還很堅挺。

而尚書令文荀就差得多了,如一般的老人一樣,身形有些佝僂,雙目渾濁。

“的確,之前的皇帝一塌糊塗,著實讓人失望,倒是近來有所好轉,但做事急躁,思慮欠妥。”

李安本以為,自己“痛改前非”之後,這兩位大佬即便是還不願意幫他,但起碼心裡對他的感覺能有所好轉,但實際上,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的李安,都沒讓他們兩位滿意。

昏庸殘暴不是一個合格的君王,急於求成同樣不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對他們來說其實都差不多。

正真對李安的印象有所好轉,反而是在今天。

一個人心態的變化,是能夠直接反應到外在氣場的,雖然今天李安表現得漫不經心,甚至有些懶惰,但在這表象之下,是一種難得的從容坦蕩。

說實話,他們兩個人,即便是如今年邁,但是再撐個七八年不是問題。

而這七八年,便是留給李安成長的時間,如此長的跨度,只要李安不是什麼扶不上牆的爛泥,都能成長起來。

但若是如之前那樣急躁的話,反倒是誤入歧途。

“雖然不知道陛下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但我覺得,起碼算是一個好的開端,文兄,不如去我那兒喝兩杯?”姜程望提議道。

文荀微怔,隨即有些錯愕:“你的意思是……會不會太急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