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晚裳送走顧清和之後,就回了四樓。

“咚咚——,小姐。”

“進來。”

安夏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鳳晚裳,“小姐,這是你之前讓我們查的關於張曹州的資料,這是近三年來的一些資料,更之前的還在調查之中。”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

鳳晚裳開始翻閱手中的資料,時間如指尖沙漏,悄無聲息地流逝。等到鳳晚裳將手中的紙張放下時,已經是夕陽西斜了。鳳晚裳動了動身子,站起身來,走至窗邊,推開窗戶,讓街邊的煙火氣流通。

暖洋洋的餘暉傾灑在身上,鳳晚裳半闔著鳳眸,剛才所看的東西開始迅速在腦中旋轉,過濾,連線。秦齊,青陽縣縣令;邢飛,武陵郡郡守;尹初雲,桂平縣縣令。秦齊前年三月份、去年二月份都與張曹州接觸過,邢飛前年五月份、去年四月份與張曹州接觸,尹初雲千年二月份、去年六月份與張曹州接觸。青陽縣,桂平縣,武陵郡;秦齊,邢飛,尹初雲;這幾個地方、這幾個人究竟有什麼聯絡呢?

鳳晚裳揚聲喚道:“慕春。”

慕春推門而入,“小姐。”

“去將地圖拿一份給我,另外派人下去調查秦齊、邢飛、尹初雲這三個人。”

慕春面色遲疑,“小姐,這三人是?”

“秦齊是青陽縣縣令,邢飛是武陵郡郡守,尹初雲是桂平縣縣令。”

“小姐,這三人都是地方官員,可能查不到多少東西,而且可能很耗費時間。”

鳳晚裳蹙了蹙眉,“罷了,你直接派人去調查青陽縣、武陵郡、桂平縣這三個地方,先把這三個地方的情報收集上來。關於那三人的情報能查多少是多少,查不到就慢慢查。”

“是,小姐,我這就去。”

不消片刻,慕春就呈上來一份地圖。

鳳晚裳展開那份地圖,仔細端詳,“慕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張曹州作為漕運使,督查的是觀瀾河沿岸吧!”

“是的,小姐。”

“觀瀾河沿岸,這青陽縣雖靠近觀瀾河,但是卻並不屬於觀瀾河管轄範圍啊!觀瀾河倒是從武陵郡中穿過,這桂平縣倒是跟青陽縣情況類似。張曹州接觸邢飛倒是無可厚非,但是接觸尹初跟秦齊是幹什麼呢?有意思!”

“慕春,讓他們查仔細點,順便查查剛才那三人跟那兩位有沒有什麼關係?”

“是,小姐。”

鳳晚裳背考椅背,整個人窩在其中,目光幽幽地凝在那份地圖上。鳳晚裳揉了揉眉心,總覺得有哪裡被自己忽略了。一條條線索在腦海中再次重現。若是按照自己之前推斷,張曹州身上有能威脅到大皇子的東西,三皇子跟其交易,大皇子派人殺了張曹州。那麼這樣能威脅到大皇子的東西是什麼?首先,張曹州不是阮荀玉的人。其次,既然三皇子讓鄭恪同他交易,說明張曹州不是三皇子的人。那麼,只剩下兩個可能,要麼張曹州是大皇子的人,要麼張曹州純粹是中立派。

從剛才的情報中分析,若張曹州是中立派,那麼他又為什麼要去接觸尹初雲和秦齊?排除張曹州是中立派的可能,那麼就剩下一個可能,張曹州是大皇子的人。以此再往下推,尹初雲和秦齊,甚至邢飛都是大皇子的人。鳳晚裳從自己的推斷中嚇了一跳,看來這阮荀訣的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伸了這麼長了。然而鳳晚裳眉宇間的褶皺卻更深了,還是有哪裡不對?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若是那份有威脅性的東西是張曹州作為大皇子不敢卸磨殺驢的保障,那麼他又為什麼要跟鄭恪交易呢?是跟大皇子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嗎?這個矛盾又是什麼呢?三皇子又是怎麼知道那份東西的?現在這份東西又究竟落在了誰的手中?是已經在三皇子手中,還是回到了大皇子的手中,亦或是還流落在外?

鳳晚裳腦中被塞滿了這些,只覺心頭的疑問越來越多,像線團一樣,雖然捋順了其中的一節,但是源頭還是雜亂無章的在那。看來還要等慕春她們查到更加有效的資訊。

眨眼間三日的時光就過去了。

“小姐,這是您要的資料,目前只查到這麼多。還有我們偶然得知,張曹州是自己找上鄭恪的。”

“我知道了。”

鳳晚裳一目十行地將資料看完,蔥白的指尖從唇邊劃過,有意思,越來越有趣了。張曹州竟然是自己主動找上鄭恪的!那麼,很大可能是張曹州與大皇子的某項談判破裂了,所以張曹州想要藉著那樣東西投靠阮荀玉,但是沒料到鄭恪早已被阮荀恪收買,所以阮荀恪才會知道那樣東西。嘖嘖,鳳晚裳搖搖頭,現在看來,就算那樣東西不在阮荀恪手中,阮荀恪至少也大概知道是什麼東西。這樣看來,還真的只有阮荀玉這個笨蛋被矇在鼓裡,連上場都沒能上場啊!

鳳眸從紙上一掃而過,青陽縣竟然有鐵礦!那麼這些鐵礦最有可能是用來幹什麼呢?桂平縣雖然沒有查到什麼,但是其環境與青陽縣相似,大膽推斷一下,桂平縣也有鐵礦存在呢!呵呵,若真的是猜想的那樣,這阮荀訣不僅是野心勃勃,而且還深思遠慮啊!難道那樣能威脅大皇子的東西就是這些訊息?不,不對,若是這麼簡單,就不可能讓大皇子那麼著急了。究竟是什麼東西呢?鳳晚裳煩躁地躺倒在軟塌上。

鳳晚裳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突然坐直了身體,鳳眸微眯,唇邊勾起一個妖豔的弧度,小舌在唇珠上舔了一下,端得是風情萬種。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要一個人拼死拼活地在這邊查啊!不是還有某個人嗎?怎麼能讓他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