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日的整頓修繕,破壞的地方已經翻新,氣宗也恢復日常的作息生活。

北冥修昏迷了兩天多才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水青色樸素的軟麻白蓮紋帳頂,很陌生,這裡並不是他的房間。

鼻翼處圍繞著一股淡淡藥香味,他轉動頭,看見床邊的矮几上正擺放著一碗冒著白氣的黑色湯藥,剛才的氣味就是從這黑乎乎的東西里散發出來的。

“喲,小師弟你終於醒了!”門板一推響,一身材清瘦的藍衣弟子端著茶壺走進來。

看見北冥修眼睛盯著湯藥看,藍衣弟子視線掃了一圈,“咦,宗主怎麼走了?我的茶她還沒來得及喝呢!”

“你說什麼!剛剛誰在這?”北冥修一激動,直接坐起身,不慎牽扯到肩胛處的傷口,疼得眉頭緊皺,冷汗直冒。

藍衣弟子哎喲一聲,急忙過來看他:“瞧你這麼大的反應作甚,宗主剛剛確實端著這碗藥來看你來了,但見你還在睡著,就小坐了一會兒。”

“宗主大駕光臨,屋內又沒茶水招待,我就先去泡茶了,可惜宗主走的太快了,我可是把師傅珍藏的茶葉都偷拿出來泡了呢……”

藍衣弟子後面的話,北冥修壓根就沒聽見進去一個字。

腦子裡想的全是剛剛蕭寒煙來過的話,傷口的疼痛已經被喜悅覆蓋。

“宗主,她來的時候,可曾說些什麼?”北冥修端起了矮几上的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碗口湊近一聞,仔細一下,濃烈的藥味之中還摻雜著一絲熟悉的焦味。

拿著要碗的雙手忽然用力了些。

這樣的湯藥,他以前,可是沒少喝……

北冥修放下藥碗,藍衣弟子以為他喝完了藥,正要接過“空”碗拿下去洗。

一眼看向他手裡絲毫湯水未動的碗愣住,“哎,你怎麼沒喝藥啊?”

北冥修垂眸淡笑,黑乎乎的湯水面倒映著自己大病初癒的蒼白臉龐,“不急,這麼燙,留著慢慢喝……”

“燙嗎?我嚐嚐!”

眼神一冷,北冥修小心翼翼地捧著湯碗躲過對方伸過來的手,語氣不好:“你又沒傷,喝來做什麼!”

藍衣弟子悻悻地切了一聲小氣鬼,覺得沒有其他事情了,就拿著剛剛自己泡好的茶壺離開屋子。

無極峰一處還算寬敞的客房內,赫連城光著上身坐在桌邊,手裡拿著一瓶傷藥正往手臂上的傷口處撒藥,再用布條纏繞好。

仔細地處理完未癒合的商儲,才拿過披在木架上的白色褻衣穿上。

“城哥哥,我可以進來嗎?”緊閉的屋門外,響起方凝香輕柔小心的聲音。

赫連城沒有立即回應外面的等待的方凝香。

而是先穿好一件竹月色內衫繫上玉扣腰封,再外套上一件寶藍色的外錦袍。

屋內有鏡子,赫連城重新梳理了頭髮。

等赫連城穿戴整齊了,他的眼睛又看向桌上的藥瓶,上前收入寬大的袖中。

“吱呀……”門開了。

方凝香在看見赫連城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來,“城哥哥,你傷好點了嗎。”

她邊問,邊提著一籃新鮮的水果走進去。

赫連城把屋門朝對邊開啟,站在門邊回答她:“嗯,好多了。”

“待會兒我要去謝謝蕭仙長,香兒可要陪我去?”

方凝香剛放下水果籃,人怔住。

不解地問到:“城哥哥不是該去找青月長老嗎,為何要去找我們宗主呢?她老人家這麼忙。”

說完就撇撇嘴轉身,將果籃裡的果子拿出來加進茶几邊的果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