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晗握緊利刃衝入金甲軍中,迎面而來七八個金甲士兵圍住了她,但沒有一個人先動手。楚景晗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這場面僵持有半盞茶的時間,隨後一名臉上有刀疤的兇惡士兵舉著刀向她砍來。

“王姬,是你自己不走的,別怪在下。”

刀疤臉向下一砍,再斜向上一揮,楚景晗都靈活閃開,刀疤臉沒想到楚景晗竟不是一般弱女子,身形輕盈矯健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又連揮幾刀,豎砍、上挑、橫揮都被楚景晗輕易躲了過去,他這才知道根本不用手下留情。

見有人先動手,其他金甲士兵也紛紛向楚景晗揮刀砍去,潑天富貴在眼前,萬不能讓別人搶了先。

楚景晗這邊只躲不接招,她知道憑女人的力氣和男人硬碰硬絕對沒有勝算,而且砍刀較重,她力氣不大且身上有傷,單手自然揮不動刀,她只能雙手揮砍,每揮砍一次需要耗費很大的力量,還要穿透敵人的金甲,是以她必須節省力量以逸待勞,保證每次出擊必須致命。

後退躲過斜砍,便見一名士兵舉刀朝她刺過來,楚景晗側身躲過,左手上的刀交給右手,雙手握刀轉身重重向那名士兵背後砍去。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但這股力量沒能將那名士兵殺死,只是劃開那名士兵的金甲,她墊步用力向前一刺,刀穿過肉體發出“噗”的一聲,那名士兵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圍住她的六人見有同伴死亡都面面相覷,眼神流轉之間交換資訊,他們決定配合起來一起將楚景晗制服。

六個人的配合,明明晃晃的大刀從各個方向揮來,無論楚景晗再怎麼靈活,一時間她也有些難以應付。

只見她剛躲過下方橫劈的刀,頭頂上便有利刃朝她而去。她不得不用右手的刀去擋住,但是對方的力量巨大,她得用左手撐住刀背,才能讓刀不至於立刻砍下來,但對方向下壓的力量讓她漸漸單膝跪地。

兩人陷入僵持,其他士兵不可能坐以待斃,一名士兵從後向楚景晗砍來,幸而明亮的刀身映出她背後有一名士兵,楚景晗知道背後有士兵舉起大刀要趁機偷襲她。

眼見背後的大刀落下,她知道若是不躲開,怕是要被劈成兩半。楚景晗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眼前計程車兵,舉刀往前刺死與她僵持計程車兵,但還是沒能完全躲過背後的一擊。

剛處理完一名敵人,救出被圍的張意的薛冰,回頭就見明晃晃的利刃從楚景晗背後砍過,他忍不住大喊:“殿下——”

刀尖從楚景晗左肩胛骨一直斜斜劃到右臀上方,她感到背上火辣辣的疼,比曾經受過的鞭刑還讓她感到疼痛,熱血緩緩流出浸溼後背的衣服。

時間彷彿被靜止,她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金色以外的東西,生死邊緣遊走一遭,讓她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就像從前被按在冰涼的斷頭臺上的感覺一樣,若不是薛冰的大喊,她也許會害怕的倒在地上發抖。

理智回籠,她感到背後滾滾而出的鮮血,下身也有熱熱的液體流出,她左手撫摸自己的小腹,輕輕囈語:“對不起……”

薛冰三兩步衝到楚景晗身邊,替她解決掉身邊的敵人,見楚景晗依然垂著頭站著不動,薛冰也不敢碰她,怕碰到她的傷口,只出聲喚:“殿下?”

沉浸在悲痛中的楚景晗默不作聲,她深知自己身體很不好,好不容易容易有孕,卻這樣輕易失去,想到這些她內心有一絲後悔。

但,她是楚景晗,她也深深明白這一場仗若不勝,讓楚景琰謀朝篡位成功,只怕她以後也會生不如死,這個孩子也會跟著她過受苦。

“您沒事吧?”薛冰的聲音傳來。

她忽略背後的刀傷,忍住小腹的墜痛,握緊大刀望向前方,狠狠道:“我沒事。”

前方一高一矮兩個將領徐徐從混亂相鬥的兩軍中向他們走來,那兩人見楚景晗受傷心知機會降臨,只要楚景晗一死,他們這場戰鬥就勝得徹徹底底。

薛冰拿起大刀,擺出架勢,道:“殿下,你只管躲,讓卑職來應付。”

“把你腰上的軟劍給我。”楚景晗早已注意到薛冰腰上圍了一把軟劍,她本不願用劍,軟劍與刀相比過於柔弱,只適合單打獨鬥,不適合戰場上的拼殺,但她現在渾身都疼,刀對她來說已太過沉重。

薛冰對上手拿偃月刀的瘦將軍,金甲把他映得臉色蠟黃,彷彿像是一個病人,但薛冰卻不敢小覷他,因為他知普通偃月刀至少十幾斤重,而瘦將軍手中的顯然不止,他殺禁衛軍就像切菜一樣簡單。

瘦將軍一路橫劈斜砍,禁衛軍絲毫沒有抵抗之力,胖將軍在其身後,兩人很快走到他們面前,薛冰本想寒暄一下,至少知道瘦將軍此人姓甚名誰,但對方顯然不這麼想,偃月刀直直向兩人劈過來,分開楚景晗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