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傍晚,隊伍停在險隘口休息,楚景琀接到了韓楓將軍的飛鴿傳信,信中說其將軍已經將糧草送到了,楚景琀寫下已知,將信鴿放飛後,便下了馬車。

運量隊伍停下了,運糧計程車兵頭領過來回稟楚景琀道:“王姬,前方是峽谷,恐有埋伏,屬下覺得還是繞道最安全。”

“什麼?繞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侍郎扯著嗓子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運糧已經晚了十餘天了,再這樣一繞道過去,那三十萬大軍豈不是要兵變了。”

“趙侍郎此言有理,我們已經晚了十餘日,不能再耽擱了。”楚景琀點頭,稱讚趙侍郎。

那個士兵卻搖頭,他力勸道:“王姬,末將跟在韓楓將軍身邊五年,自信自己不會看錯,你看那險隘,處於斷裂的兩山之間,是個埋伏質敵的地方。”

楚景琀點頭笑道:“你說的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士兵拱手道:“末將柳含青,乃是韓楓將軍麾下前鋒。”

楚景琀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她道:“本王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柳含青道:“末將卑名多如牛毛,王姬在哪裡聽過同名之人也不稀奇。”

楚景琀笑道:“你能做到韓楓將軍麾下前鋒,將來必定不凡,不必如此自輕自賤。”

柳含青抬頭望向楚景琀點頭道:“那王姬我們?”

楚景琀見柳含青抬頭,劍眉星目,是一個英俊的男子,她更加覺得此人彷彿在哪裡見過。

旁邊趙侍郎見楚景琀語柳含青熱絡之樣,心中更加對楚景琀不喜,他道:“世人都知九王姬風流多情,沒想到與男子套近乎的手法如此老套。”

楚景琀一聽有些耳熱,但她面色不改嚴肅道:“趙侍郎,本王只是覺得柳將軍有些面善,並未有此意,倒是趙侍郎風流倜儻讓本王自愧不如,風雪閣飛雪姑娘可是喜歡你喜歡得緊。”

這位趙侍郎一聽楚景琀如此說,臉紅的說不出話來,他都是偷偷去見飛雪,楚景琀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一時間他竟然覺得自己小瞧了這個看起來徒有其表的公主。

楚景琀有蘇煥卿的幫助,當然能知道盛安城中大大小小的隱秘,趙杉是三品戶部侍郎,在上元詩會上結識了一舞傾城的飛雪姑娘,從此對這位青樓賣藝的女子情根深種,甚至娶了戶部尚書甄清的表侄女還和飛雪暗中私會。

趙杉當然不怕楚景琀的危險,他知道他的妻子對他情根深種,根本放不下他,他只是有些顧忌甄清而已,不過他暗中投靠了安家,甄清這個老不死的還吊死在張家那棵大樹上,殊不知這棵樹岌岌可危矣,等安家倒了,甄清也就玩完了,他就該是戶部尚書了。

趙杉道:“王姬,微臣奉勸,殿下應及早將糧食運送到軍營中,不然悔之晚矣。”

柳含青卻皺眉道:“趙大人,若是前方有埋伏,我們安危是小,丟失糧草是大,繞道而行不過也只多花費一天的時間而已。”

趙杉卻皺眉道:“一天,你知道一天會餓死我們大楚多少士兵嗎?柳將軍,莫非你是打仗打糊塗了?誰會,誰敢埋伏我們送糧車隊?難道是想造反嗎?”

柳含青被問的啞口無言,他只是憑經驗和直覺認為前方有危險,他還真的想不出誰會埋伏在此伏擊運糧車隊。

楚景琀見狀,笑而不語,楚景玉聽到爭吵早已走了出來,他笑問:“你們在為何事爭吵?”

趙杉見到是逸王楚景玉,抱拳行禮道:“微臣趙杉見過四王爺。”

楚景琀見趙杉對她四皇兄行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這個趙大人對她態度隨意,卻對四皇兄如此恭敬?她這個閒散無為的四皇兄莫非最得朝臣之心?

楚景玉嚴肅道:“趙大人,你們究竟在為何事爭吵?”

趙杉低頭道:“四王爺,柳將軍認定前方隘口有埋伏,提議王姬繞道而行,微臣覺得我們路上已經耽誤太多時間,應該及早趕到樂良才是。”

楚景玉看了一眼楚景琀,他道:“琀兒,你覺得如何?”

楚景琀看了一眼楚景玉,又看向趙杉道:“本王覺得趙大人說的很對,我們確實應該儘早趕到前線才對,不過等士兵們用過晚飯後再趕路也不遲。”

柳含青卻想開口阻止,但看到楚景琀對其搖頭,便住了口。

楚景玉嚴肅道:“那就如景琀所說,就這麼辦吧。”

趙杉稱心如意也不再多言,幾人散去,楚景琀卻將柳含青叫到一邊。

她道:“我知你意,但本王和四王爺早已有所預料,你不必焦急。”

柳含青不陰道:“那王姬早已有對策?”

楚景琀問:“你覺不覺得你們運送的糧草有些不對?”

柳含青看了一眼馬車上的糧草,奇怪道:“末將愚鈍,並未發現有何不對。”

楚景琀笑道:“我們運送的糧食裡大部分都是砂石。”

柳含青一臉震驚,他道:“那幾十萬大軍可如何是好?”

楚景琀搖頭道:“柳將軍不必驚慌,這是我們故意為之,剛剛我接到書信,韓楓將軍已於昨日將糧食運送至樂良前線了。”

柳含青思索道:“既然已有韓楓將軍運送糧草,那為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