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接藥的手一頓,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麼,上藥包紮,衣襬一條一條都撕到了腰才把身上的傷口包紮完。

他行至南宮晚棠身邊,與她並肩而立,聲音難得的沉穩:“都到這一步了,打退堂鼓也不是你的作風,咱們一起上。”

南宮晚棠偏頭看著他,笑出了一排小白牙:“好。”

兩人恨不得全身都長眼睛,仔細觀察了一圈,別說赤炎毒蠍,就連小毛蟲都每一隻,太過平靜了,反而不正常。

兩人相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往火靈芝的方向挪去,一小步一小步地挪。

突然,南宮晚棠一把扯著常遠的領子,將他提起往後一扔,然後她自己也施展輕功迅速一躍,跳離了原地。

常遠被扔得翻滾了兩圈才停下,罵罵咧咧爬起來,才瞧見南宮晚棠就站在身邊,她又一動不動地盯著那火靈芝看。

他也順著看過去,一雙眸子瞬時就瞪如牛眼。

只見,一隻如公雞一般大,通體火紅的蠍子護在火靈芝前方,尾巴高高的翹著,一雙大螯時不時咔嚓一下。

方才他們站的地方,被赤炎毒蠍的尾巴扎出了兩個洞,還滋滋地冒著白煙。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身上被赤炎毒蠍刺了個洞滋滋的毛白煙的模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天啊,這一趟出來,他真是開了眼界,樹藤是會動的,蠍子像公雞這麼老大,他上輩子一定是掘了大殺神的祖墳,這輩子要跟著她來遭這一趟罪。

想是如此想,他的動作卻挺實誠,撿起佩刀,站到了南宮晚棠身後,目光堅定無比。

對付侏儒老頭那些毒蟲的時候,驅蟲藥粉已經用完了,南宮晚棠手裡能對付赤炎毒蠍的東西又少了一樣。

不過,出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此時瞧見了赤炎毒蠍,她倒有點興奮起來,只要對付了這赤炎毒蠍,那麼,火靈芝便算是已經到手了。

她就怕這赤炎毒蠍不來,躲在暗處待她動手之時,再給她使絆子。

尚未待她動手,那赤炎毒蠍便已經衝了過來。

南宮晚棠手摸過腰間,三根銀針已經夾在她的指間。

一陣清風掠過,常遠已經攔在了她面前,拔刀與赤炎毒蠍對打起來。

看著常遠好幾次險些受傷,卻沒有後退半步,還一邊打一邊讓她躲著點,南宮晚棠有些動容。

常遠和楚禹鳳是因為她才來,她如何能讓他們出事。

咦,對了,楚禹鳳呢?

她這邊打得爛七八糟的,動靜如此大,他竟還沒個影子,莫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她的心突然緊張起來。

“啊……這鬼東西怎麼這麼厲害,大殺神,你想想辦法啊!”常遠左砍右劈都傷不到那蠍子半分,那蠍子就像是成了精似的,躲得靈巧,還能趁機想傷他。

他真的是要氣死了,卻又無可奈何,連一隻蠍子都打不過,他覺得自己也就這點出息了。

瞧見常遠有點應付不來,南宮晚棠也顧不上擔心楚禹鳳了,只有把眼下的事情趕緊處理完了,才能快些去找他。

她手一揮,銀針對著赤炎毒蠍射了過去,卻只見那三根銀針擦著毒蠍的面板射中了一旁土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南宮晚棠和常遠同時眸子一瞪,兩人都料想不到這毒蠍的面板竟然如此僵硬,她的銀針能直接把人穿透,竟傷不了這隻鬼東西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