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就對上了楚禹鳳灼灼的目光。

南宮晚棠不自覺地摸了摸臉,難道臉上開花了?

楚禹鳳被她的舉動逗樂了,莞爾一笑。

南宮晚棠看著那張笑臉,險些被晃迷了眼,“楚先生的精神這麼好,看來傷是已經好全,不用再診治了,那我就先告辭。”

楚禹鳳尚未開口,常遠便急了:“不可,姑娘,萬萬不可……”

南宮晚棠回頭,故意一臉疑惑去看常遠:“受傷的是他,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常遠暗道了一聲糟糕,訕訕一笑:“小風託我照顧楚先生,我這不是怕沒法跟小風交代嗎?”

南宮晚棠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游移:“真的只是這樣?”

常遠瞪大雙眼,一臉真誠地看著她:“珍珠都沒有這麼真。”

嘿,演技真好。

南宮晚棠來了興致,雙手抱臂瞅著常遠:“你在成為押送小隊的隊長之前,是什麼官職來著?”

常遠一噎。

她的腦子也不知是什麼做的,精得要命。

不能說是北司的人,不能說是七王府的人,感覺怎麼說都不妥當,常遠猶豫要不要胡編一個職位?

“到底是什麼職位,這麼難開口?”南宮晚棠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怎麼會?”常遠皮笑肉不笑:“我是……”

正在此時,床榻上傳來了一聲極輕,卻足夠在場的人都聽清的:“好疼……”

眾人都轉頭看去。

楚禹鳳捂著胸口,面色蒼白:“好疼!”

常遠急了:“楚先生你怎麼樣?傷口又裂開了嗎?姑娘,你快給他看看啊。”

楚禹鳳的傷如何,南宮晚棠最清楚。

雖然那一刀險些要了他的命,但是隻要過了危險期,日日用藥養著,按理說傷口也該癒合了。

可養了這麼多日,他那傷口卻半點癒合的跡象都沒有。

不是南宮晚棠的醫術不行,也不是藥不行,就像是有人每天都給他的傷口來上一刀似的,今日已經止血了,第二日卻又還是血淋淋的一道口子。

此時,聽他一喊,南宮晚棠信以為真,也忘了剛才還說著不給他治了,趕緊上前幾步來到榻前,伸手就扒他的衣襟。

楚禹鳳雙手揪著衣襟:“怎麼還直接上手了呢?”

她這是在救他,怎麼如此不知好歹。

罷了,她心地善良,不與傷患計較。

南宮晚棠取出了銀針,夾在指尖,居高臨下,冷冷睨著他。

在這樣的眼神壓迫下,楚禹鳳委委屈屈地自己扒開了衣裳,雙眼一閉,腦袋一撇,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你來吧。”

南宮晚棠被氣笑了。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楚禹鳳的傷口鮮血潺潺,血跡蜿蜒而下,染紅了純白的單衣,刺目驚心。

“你快躺下。”

南宮晚棠取出銀針,紮在傷口周圍的穴位上,卻髮型血還是止不住。

“怎麼會這樣?”

略略一思索,南宮晚棠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瓷瓶,拔開木塞,用銀針沾了瓷瓶裡自己特製的藥水,又重新給楚禹鳳針灸。

每一根銀針都沾了藥水,一輪下來,楚禹鳳胸口上已經砸了十幾根銀針。

不過鮮血總算是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