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伯畢竟是一方郡守,還輪不到她一介流放犯來管他的去向。

南宮晚棠也僅是疑惑了一下,便沒有再糾結,轉身朝旁邊的房間走去。

常遠和岑柒都在旁邊的房間裡。

扶芳不在,郡守府的老大夫和醫徒不知道什麼原因,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常遠和岑柒都發燒了,不能沒有大夫診治。

她剛走到門口,就碰上端著水盆出來的傅六。

一見是她,傅六趕緊放下水盆行禮:“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南宮晚棠挑眉,怎麼又是如此恭敬的態度?

她朝屋裡挑了挑下巴:“情況如何,可有醒來過?”

傅六也順著她的目光往屋裡看去,語氣裡帶了擔憂:“不曾醒來,燒得厲害,一直都迷迷糊糊的。”

“我進去看看。”南宮晚棠抬腳就往裡走。

傅六突然想起,屋裡的兩人因為全身好幾處刀傷,包紮好了之後,就沒有穿衣服,他剛才給他們擦身子掀開了被子,也還沒蓋好。

“姑娘稍等。”傅六快步衝了進去。

南宮晚棠只好停下,在門口等著。

片刻才又見傅六快步走了出來。

“姑娘請。”傅六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南宮晚棠走了進去。

房中酒味很濃,還隱隱夾雜了血腥味,說不上好聞。

想來是為了方便照顧,房間裡擺了兩張床一人一張,隔得不遠,就一左一右放著,中間放了一張凳子。

南宮晚棠過去坐下,正準備把脈。

“姑娘,等等。”傅六突然出聲喊住了她。

南宮晚棠停了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只見傅六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條帕子撕成了兩半,然後蓋在常遠和岑柒的手腕上,才轉身朝南宮晚棠道:“姑娘,可以了。”

南宮晚棠莞爾一笑:“身為大夫,不在意這些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傅六回以一笑:“這是應該的,姑娘尚未婚配,莫要讓姑娘救了人,反倒還受連累壞了名聲。”

說的也在理,南宮晚棠沒有再說什麼,分別給常遠和岑柒把了脈。

兩人看著面色蒼白,悽悽慘慘的模樣,其實不過都是些皮外傷,處理不及時,再加上失血過多,才導致如此。

退燒之後,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來,之後再養養又是兩條好漢。

不似楚禹鳳傷得那麼重,也不知他現在燒退了沒有?

瞥見傅六在看著自己,南宮晚棠站起身:“沒有傷及內臟,無甚大礙,但是燒還沒退,還要繼續用酒兌水擦身子,直到燒退為止。”

正在此時,床上的岑柒因為發燒,腦子糊塗了,迷迷糊糊地呢喃起來:“主子,危險……快走,郡守……瘋了……”

聲音太小,南宮晚棠沒聽清楚,只聽到郡守兩字。

郡守大人怎麼了?

她正想彎下腰去聽。

傅六突然出聲:“姑娘要走了嗎,我送你。”

傅六朝門口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姿勢。

看到傅六如此畢恭畢敬的姿態,南宮晚棠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卻也沒想明白是為什麼,或許真是看在她勞心勞力的為他們醫治的份上吧。

被這麼一打擾,南宮晚棠也沒了心思去聽岑柒說什麼,“他們退燒了你過來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