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芳和小六正好忙完出來。

周昇挽著衣袖跟在後面。

三人一看情況不對,抬腳就想過來。

南宮晚棠出聲阻止了他們:“小六,你帶二小姐到灶房裡吃晚飯,扶芳去取藥箱,周昇大哥去燒一些水來。”

“是。”

小六不顧淅瀝瀝的雨,衝到了灶房門口,連哄帶騙的,就帶著南宮晚晴進去了。

周昇緊隨小六其後,起火燒水,動作麻利。

扶芳轉身去了自己住的屋裡,抱起一個充當臨時藥箱的木盒子就奔到了南宮湛房中。

扶芳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瞧見大小姐在給老爺把脈。

她看了一眼木頭一樣杵在門口的兩人:“勞煩兩位差爺行個方便,到樓下堂屋坐會,婢子要給夫人檢查傷勢。”

常遠與傅六相視一眼,轉身開門出去了,還順手把門帶上。

扶芳把藥箱放在桌上:“夫人,小姐正在給老爺診脈,一時也還得不出結論,您就跟婢子到浴房去,婢子幫您看看身上有多少傷?”

還沒知道夫君是什麼情況,白氏哪裡肯離開半步。

白氏就坐在桌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的南宮湛,眼裡滿滿的擔憂:“棠兒,你阿爹怎麼樣?”

南宮晚棠放下手,“阿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傷成這樣,阿爹為何會少了一半的內力,還內傷嚴重?”

白氏剛想開口,就感覺喉頭一甜,不著痕跡地嚥下了嘴裡的腥甜,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南宮湛說是有一種藥,吃了可以隱藏脈象,如此南宮晚棠就診不出他少了一半的內力。

可白氏又不識得那種藥,只好帶著南宮湛一同去山上找。

這些白氏自然是不敢如實道來的。

只說是如今家裡困難,南宮湛身為一家之主,不想當一個吃白食的病人。

他是一個大夫,能行醫,也能賣藥,所以想出去找點藥幫忙補貼家用。

在尋藥的過程中,遇上了一群黑衣人,以為又是來追殺他們的,於是雙方便打了起來。

直到常遠帶人趕來,他們才知道,鬧大烏龍了。

那些黑衣人竟是常遠他們在執行任務的目標,並不是來殺他們的。

可黑衣人已經將他們當成是常遠那邊的人了,下手甚重,招招致命。

南宮湛身上本來就有傷,且又少了五成內力,面對人多勢眾的黑衣人,自然就落了下風。

白氏關心則亂,只想護在南宮湛面前,替他捱了一掌,才受了傷的。

常遠帶著人,拼著一身傷才把黑衣人殺的殺,制服的制服。

白氏也不善於撒謊,挑挑揀揀,把能說的都說了。

“阿孃……”

南宮晚棠心中有氣。

都說了多少次了,錢她能賺到,不用他們操心。

阿爹就好好養傷,阿孃就好好照顧阿爹就成。

怎麼都如此不聽話呢?

可她知曉,阿爹阿孃也是為了她好,是不想她那麼辛苦。

所以,與其說,她生阿爹阿孃的氣,還不如說她氣自己沒能照顧好家人。

門被人扣響。

扶芳去開門,是周昇和小六抬來了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