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腫成這樣了,還沒什麼問題?”孫大名小心翼翼的說,“上次我的手被錘頭砸了後都好像沒這麼腫,是不是腕骨裂了?”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那個大嬸級醫生不屑的看了孫大名一眼,扯過了報紙就準備看報紙:“去藥劑室開幾帖虎皮膏藥貼上就行了。”這話剛說完,一個黑影出現在她面前。

“你幹什麼?”她把手中的報紙忽地一下放在桌子上,有點緊張的看著站在他對面的嶽七。

嶽七可倒好,什麼話也不說,就是隻用眼睛如同惡匪一樣一聲不吭的盯著他看。十幾秒鐘之後那個醫生拍了拍桌上的報紙,如同看見少年時期的情敵那樣,很是無奈的喊過了一個護士,點了點額頭疼的直冒冷汗的李添秀說:“給她拍個片子,然後再做個仔細點的檢查。”

這還差不多。

來到CT室後,李添秀開啟嶽七攙在胳膊上的手,就像是一個風度十足的淑女那樣款款的坐在椅子上:“靠!都是託您的福啊你,”李添秀看著嶽七說:“沒想到咱終於也拍一次片了,大好時機啊,千萬別浪費某人賜予的好心。”說完陰陽怪氣的對著嶽七呲牙一笑。

“你還樂呢,都腫成這樣了,疼不疼啊。”嶽七瞪了李添秀一眼。

“你是當然感覺不出疼來了。”李添秀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功夫不大,拍片的結果很快的出來了,裡面的一個醫生說,

“恭喜你,沒什麼大事,輕微骨裂。”點了點站在門口的孫大名之後那個醫生接著說,“和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弄點石膏,弄點繃帶纏纏就好了,沒有什麼後遺症的。”

“啊?弄石膏?還要纏繃帶……”李添秀假裝鎮定的問:“那大概要多久才會好?”

“很快的,快的話也就個把月吧。對了,你是摔傷的吧,有沒有摔到腦袋,摔到腦袋的話再去做個腦CT。憑學生證可以打六折的……”要是再不開動這CT機器的話,我估計很快它就能生鏽了,大夫這樣想著,眼中滿是期盼李添秀點頭答應去做腦CT。

李添秀說:“我的腦袋又沒有進水,不用做腦CT了。”然後就無比黯然的被嶽七攙著,孫大名的跟隨下走出了警官學校校醫院。

打發走了那個胖子後,嶽七躺在沙發上看著臥室房門想:看來這次得正兒八經的陪她了,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受傷的,其實她這個人雖然脾氣臭了點,可總之還是很惹人喜歡的。惹人喜歡?我是不是真喜歡上她了?嶽七想到這兒一怔,手中的香菸吧嗒一下掉在胸膛上,疼的他啊的一聲叫,接著就聽見臥室裡面的李添秀不滿的問:“你發春啦?”

……嶽七無語。

第二天不到八點,嶽七就早早的起了床,等到他出門買了兩份拌麵回來之後,發現李添秀房間還沒有開門,走過去邦邦的敲了幾下:“丫頭,起來吃飯。”裡面沒有動靜:“還沒有起來。”嶽七嘟囔了一下下意識的推門,那門吱的一聲就開了。還真放心我,睡覺門都不鎖,嶽七無恥的自以為是了一下後抬起頭,就看見床上的李添秀把被子踢到了一邊,玉腿橫陳的樣子,雖然上次她還把腿放在自己身上過,可那時候只顧的緊張了,也沒有好好看看,她不會……是個暴露狂吧?

“丫頭,你要不要起來吃東西?”嶽七伸腳踢了踢房門問,可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睡的這樣死。”嶽七剛想大飽眼福後關門出去,忽然腳步一頓想了想,最終還是走進房間揪著毛毯替李添秀輕輕的蓋在她身上,在蓋毛毯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臉色紅得有點不太正常,他伸手碰了碰李添秀的的額頭卻發現燙得厲害。

“媽的,發燒了。丫頭?”嶽七緊張的握了握李添秀完好的那隻手發現也是出奇的燙,喊了幾聲見她都是沒有反應,在嶽七急得差點連人工呼吸和胸口掌壓都快要給她做的時候,李添秀終於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對嶽七說:“今天怎麼這麼冷。”

“冷你還踢被子。”嶽七看李添秀終於醒來了,趕忙把放在床邊的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外套拿過來,又用了N多種的辦法後才給她穿上,然後再告訴她你發燒了,得馬上去醫院。

“不。”李添秀說了個不,等到嶽七發飆想大叫,你都發燒快把腦袋燒壞還不去醫院的時候,她這才弱弱的對嶽七說:“我的手不方便,昨天晚上看著電視睡都忘記洗臉了,這麼出去太難看了,你能不能幫我洗把臉。”

“都啥時候了還忘不了要臭美。”嶽七哭笑不得的扯了條熱毛巾來幫她擦了擦臉,然後幾乎是抱著李添秀下樓,這次連孫大名都來不及喊了。來到樓下後,看著懷中閉著眼睛的李添秀,他這時候才覺得一米七出頭的李添秀身子輕得像片羽毛一樣,真想不通她看上去也身段玲瓏的,抱起來卻沒有多少的分量的身材是怎麼保養出來的。

抱著李添秀來到小區外面後,嶽七伸手招呼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去明珠第一醫院。”這次他說什麼也不為了方便而去警官學校醫院了,別再為了省勁讓那些醫德高尚的校醫把個如花似玉的李添秀給活活折磨死了。

計程車司機一看伏在嶽七肩頭的李添秀,那嫣紅的小臉,再加上嶽七一副急死急活的樣子,他話都沒說一句,拐上快車道,很快就飆到了120邁車。

明珠第一醫院急診室外面的走廊裡,在穿著拖鞋就出門的嶽七來來回回的細碎腳步聲中,李添秀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沒有你想象的生命危險,就是要住院觀察一陣子。”文雅而大方的白衣天使安慰了嶽七一句,又說:“你是她的男朋友吧,先去把錢預交了吧。”

原來李添秀就有點貧血,體質比較差,再加上可能這幾天睡得少,太累又受了風寒,所以就發高燒趴下了。嶽七這才心裡鬆了一口氣,但聽見護士這樣吩咐後,還是忍不住的一楞。我是她的男朋友麼?嶽七想了想,心裡面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說好的,然後去住院部交了錢。

在這段時間裡嶽七發覺自己居然都沒有注意到來來往往的護士長的咋樣,估計也是真的為李添秀擔心了。等跑前跑後忙完的時候李添秀已經安靜的窩在雪白的被子裡了。

看著輸液中睡的看似很安靜的李添秀,嶽七沒敢先溜回去一趟,更沒敢出去買東西,因為他以前在部隊時,就看過某人演的一個老片子,那個片子裡女主角就要男主角去給她買根紅頭繩,結果男主角給她買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與世長辭了……

嶽七就這樣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在李添秀床前眼巴巴的守了兩個小時,心裡正在嘀咕她怎麼和豬一樣的能睡時,一個來給病人量體溫的護士看著病床上的李添秀很是嫉妒的說:“你男朋友真是很不錯哦。”看起來好陽光啊,只不過這句話她只是用眼角那末春光表達了,嘴裡倒是沒有說出來。

護士把溫度計擱在李添秀的腋下,順手又給她拽了拽毛毯的時候,李添秀沒心沒肺的伸出那隻完好的手伸了個懶腰,悠悠的醒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