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爺子的話聲剛落派出去檢視林安屍體的人就已經回來了。

盧老爺子眉頭緊皺隨即拿起茶杯重重地放在一側“:把人帶進來。”

盧府派出去檢視林安屍體的屬下說的和那老奴才說的一般無二,林安的死應該就是被人謀殺。

“如此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衝著鎮國郡主去的。”盧家的長子垂下眼皮,想了想:“只是不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不用管是誰的手筆,這一次只要咱們盧布能不被牽扯其中就好了。”那兒子問一下自己的父親:“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把盧布給接回來?”

盧老爺子看了一眼自己不爭氣的兒子交代道:“你派人去查這件事情現在還很難說,能不能把盧布乾乾淨淨的摘出來,不過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在牢籠裡吃吃苦頭也挺好。。”

劉老爺子說完又瞪著自己的兒子:“等那不成器的回來之後,你給我好好管教管教,下次若是在闖禍你就跟你的兒子一起去跪祠堂,沒我的吩咐不許起來。”

一旁的兒子急忙點點頭稱是,離開之後一旁的二兒子又跟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這一次帶頭鬧事的這些學生裡,其中有一個是西郡的顯貴之家,就算是宮中麗妃的表外甥,您說這件事情會不會跟宮裡的立碑有關?”

“麗妃無子又與朕國郡主無仇,無怨,沒有動機,還是讓人查一查這個林安身前和什麼人接觸過,還有領頭的那幾個學員再查查林安在國子監人緣如何。”

“兒子知道啊!”一旁的二兒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皇宮中春貴人跪在軟榻旁,給閉了眼睛正休息的皇帝按摩頭部的穴位,皇帝右手緊緊的攥著拳頭,輕輕的往自己的額頭上砸,簡直是頭疼欲裂。

國子監的那幫學生還不能抓,抓了恐怕要出亂子。

自從許老丞相一死自己簡直是不能安生。

一個登聞鼓響了又響,敲了又敲,難不成都把宮門當成自己家的大門了嗎?皇帝真的是要被人給煩死了。

“陛下,大理寺卿來了!”

皇帝聽到這話,抬手示意撐個人停下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可是頭疼的讓他又想躺下去,只好用手重重地按著額頭,緊緊的閉上眼睛。

大理寺卿進門行禮之後對著皇帝說道:“陛下,臣及齊王已經將科場舞弊案查得清清楚楚,文康和4位監考官收受賄賂,證據確鑿,且國子監祭酒,司業,各學博士已經將殿試的卷子重新整理,反覆商議之後,重新推舉了這10份卷子,原本在這10名之內的,除了呂家二子夏朗和趙長元之外,其餘幾人都排在殿視的末尾,國子監祭酒更是在這一次會試的卷子裡找到了好幾個滄海遺珠,大概因為都是寒門卻未曾送禮的原因……”

皇帝睜開眼睛眼睛裡是一片鼓舞的殺氣:“傳朕的命令下去,文康和4位副考官斬立決,明天早上發出聖旨,這一次稱為考試成績作廢,明年2月重考!”

“陛下英明!”大理寺卿跪在地上高高呼喊。

春貴人給皇帝遞上一方被冰塊冰過的帕子,聲音柔軟細膩:“陛下,冰一冰能緩解您的頭痛。”

皇帝接過冰帕子按在額頭上,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又張口問道:“棋王去哪兒了?”

“回陛下,齊王正在宮門外安撫國子監的學生,客客氣氣地把人先給請回去!”一旁的大理寺卿低垂著眼皮不敢抬頭,他其實不贊成齊王把姿態放得那麼低。

“怎麼外面那些學生都跪在那裡,是想逼朕幹什麼?”皇帝已經一臉不耐煩。

大理寺卿再三斟酌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回陛下,外面的那些學生說,吾國朝廷權臣隻手遮天,百姓伸冤無門,軒貴氏族相互勾結,包庇求陛下嚴懲殺人者,他們還說……”

“他們還說什麼?”皇帝聲音一提高,頭就立刻疼得受不住,只能死死地攥著手裡的帕子。

“他們還說,鎮國郡主殺害歸降俘虜,天地不容,請陛下嚴懲殘暴之徒,以正強者仁德之名,莫要讓真正為我國匡扶正義之士,白白冤屈而死,否則,他們國子監的學生必定有死諫。”

皇帝聽到這話,怒火噌噌往上竄,直接摔了自己手裡的冰帕子:“他們想要死鑑,就讓他們去死啊,什麼樣的死法不可以一個個的跟抓住了朕的軟肋似的,動不動就去敲登聞鼓,動不動就以命要挾!”

“陛下,太醫已經來了,不如讓太醫先給你看一看?”一旁的太監低聲說到。

皇帝痛苦的捂住頭,對一旁的太監伸出手,示意太監再給他拿幾個冰帕子過來,卻沒說讓太醫進來,聲音止不住的拔高:“從去年到今年這個登聞鼓至今就沒有消停過,從開國皇帝到父皇加起來也沒有這幾個月登聞鼓響的次數多,怎麼這要用這個登聞鼓要讓朕知道朕是個昏君嗎?”

一旁的大理寺卿急忙跪在地上行禮:“陛下學子們萬萬沒有這樣的心思呀,陛下請息怒!”

“息怒!這哪裡還敢有怒火呀?”皇帝一把從旁邊的太監手裡奪過冰冷的帕子按在自己的頭上,閉著眼睛,胸口劇烈起伏:“死鑑是假,存心給朕難堪才是真的,這是踩著朕的臉面,給他們的虛名做墊腳石,讓御史大夫將朕寫成紂王這樣的昏君!”

皇帝說完這話頭疼的受不了,一時間怒火攻心,人愣愣的朝著軟榻後面倒下去。

“陛下!”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