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目光坦誠又很真誠,何小尾轉過頭避開江無憂火一樣的視線:“我一向不喜歡這種熱鬧,怕是要辜負江先生的美意了。”

“無妨,姑娘剛剛從邊疆回來不久,連線的宴席也沒有來得及休息好,我們來日方長。”江無憂說道。

何小尾沒有料到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又將手裡的玉環遞給江無憂的時候,江無憂已經對何小尾行禮離開。

何小尾仔細的端詳著手裡的玉環,就連這枚玉環磕碰的一角都會自己上一世見過的一模一樣,可是她實在是想不通,既然是母親的遺物如此珍貴,為什麼上一次江無憂要送給他?

倘若說是身份的象徵,那麼江無憂哪怕是給自己一塊令牌,都比這一枚玉佩更合適。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何小尾緊緊的攥著手裡的玉環,沒有多想就被趙氏給叫了過去。

“你和那位江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趙氏眉頭緊皺:“從咱們家葬禮開始,江先生出手相助,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那位江先生是不是對你有別的心思?”

趙氏到底是過來人,尤其是看到江無憂望著何小尾的眼神不加掩飾,她自然會擔心。

“母親啊,哪裡有的事兒,我都已經立誓此生不嫁了,您放心吧,我和江先生相處,自然是知道分寸的。”何小尾一邊挽著趙氏的手,一邊送他回自己的院子。

聽到女兒說此生不嫁這四個字,趙氏的心裡就揪著疼。

心口那股子不悅的感覺也慢慢的散去,竟然說起江無憂的好話來:“那位江先生雖然只是一個商人,可是氣度和胸懷,樣貌和才學都還不錯,母親為你不是怪罪你的意思,是也覺得那個江先生不錯,又顧忌到你立誓此生不嫁,可以考慮讓江先生入贅許家。”

“母親,你怎麼越說越亂來,什麼入贅?就算是此生不嫁,我自己也能過得逍遙快活,母親就放心吧!”

趙世抿著嘴唇瞪著何小尾:“可是母親就是不放心才和你說這些,你祖母到現在還讓元寶等著你,且就說因為你把元寶當成弟弟,那旁人總行吧,母親總是害怕將來若是母親不在了,你一個人孤苦伶仃……”

趙氏說道此處哽咽難言,用力攥緊了自己女兒的手,剋制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母親是害怕你一個人孤單!”

“孃親我還有妹妹們呢,我們姐妹感情一向深厚,您真的不用那麼擔心的!”

何小尾看見趙氏是真的在傷心,抽出自己的手帕來給趙氏擦眼淚,哄著趙氏說道:“不過緣分這種事情也說不準的,將來說是遇到合適的肯定會讓他入贅,若是遇見心儀的,女兒絕對不瞞著母親,頭一個就告訴母親這樣可好?!”

“真的?”趙氏抽過何小尾手裡的帕子,沾著眼淚。

“真真什麼時候騙過母親啊?”何小尾笑道。

她不敢再惹趙氏,立刻岔開話題說道。

“明天就是殿視,夏朗和表弟都要下場,一個是咱們許家的姑爺,另外一個可是孃親的親侄子,孃親可是備好了禮?”

“昨天都已經派人送過去了。”趙氏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只是希望元寶這個孩子這一次可別再分心了,這一次呂巷的兩個嫡孫子和太傅的嫡孫子都是此次殿視的熱門,只要元寶發揮穩定,拿一個二甲頭名應該不成問題吧。”

太傅就是狀元出身,兒子中樞侍郎也是當年的狀元,這一次他的孫子也能奪魁,那決定是一段佳話,狀元世家。

呂相自然不必多說,世家出身當年最為英俊的探花郎,連他的兒子也都是在二甲之列。

“元寶表弟是從鴻儒老先生,我倒覺得表弟至少能拿一個探花郎。”何小尾挽著趙氏的胳膊,低聲安撫:“所以啊,母親就安安心心的給表弟還有二妹夫他們準備賀禮吧。”

自古狀元和探花郎都是長相俊美,著元寶的才氣不必多說,更是面容的風度少年,只不過看起來麵皮淺,年輕一些,可這是因為年輕未來才是不可限量的。

她也一直相信沒有許家事情的拖累,兩位舅舅和趙家一定會越來越好。

何小尾把趙氏送回院子裡,剛出來就看見外面有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尋找了過來,那小丫鬟一看到何小尾立刻福身行禮,開口說道:“姑娘門房那邊來訊息,說宮裡派人說有緊急軍情,請姑娘進宮。”

緊急軍情?

如今南國已經議和,韃靼內亂,江國出了質子就連江國皇帝也都在京城,那麼只有韃靼了。

他想起之前在自己班師回朝,齊王曾經說過。韃靼調兵逼近交界方向,意圖不明想了這段日子以來,已經是意圖衝著吾國來的。

不過這個時候韃靼的皇子還都在京城,他們在這個時候動作,難道就不怕大吾扣住他們的房子不放嗎?

海棠聽見抬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何小尾私心裡是不想她過去的,她怕何小尾這一過去又要領兵打仗。

何小尾說道:“我知道了。”

何小尾轉過頭看著一旁的海棠:“一會兒我走之後,你跟我的母親說一聲,別讓她太擔心我,儘量早一點回來。”

海棠點頭說道:“是!”

宮裡的人說軍情緊急,等何小尾到經夠他到的時候,齊王張端,張將軍,左相,年邁的呂巷和兵部侍郎,戶部侍郎全都在。

工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兩個人站在太監展開豎放的地圖面前,正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