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玉快速從馬車裡一下子躥到了何小尾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剛剛聽到的訊息,南國錢王和南國公主兩個人今天不來了。”

今天這一場是吾國大勝的慶功宴,南國人湊過來幹什麼?等著被人奚落嘲笑嗎?

張端將軍和石將軍的家眷規規矩矩陣站在後面,看見何小尾清瘦單薄的模樣,不由得心裡大動,不曾想到自家父親在家中無比讚揚這個智勇雙全的姑娘,竟然生的如此單薄。

這個姑娘想著上前跟何小尾打招呼較好,可是又想起這個女人是能坑殺十幾萬歸降俘虜的大將軍,說不出的鐵石心腸,就有一些不敢。

直到張夫人催促著自己的女兒上前行禮,他們才悽悽哀哀的朝著何小尾行禮。

一旁的妹子看著含笑的何小尾,低聲同旁邊的姐妹說道:“看起來這姑娘生的如此單薄細緻,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殺十幾萬人的。”

何小尾如今這副肉身從前一直都在賣魚的家庭中討生活,後來重生之後,這才投身到相府,故而這些京城裡的名門貴女對於她的樣貌並不熟悉。

所以即使後來整個京城裡所有的紈絝子弟都在盛傳,許家那位養女有著怎樣驚人的天資,一旁的貴女們也都偏偏覺覺得實在是言過其實,他能有多漂亮?只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登上了高枝也就變成了鳳凰。

接著這樣一劍,這才知道那些紈絝的貴家子弟沒有半分誇張,這個養女雖然容貌並沒有超出別人太多,但卻一身瀟灑氣度處處吸引人。

“所謂人不可貌相,上過戰場人頭殺過,人血喝過還能有什麼狠不下心的!”一旁的大姑娘聲音壓得很低,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父親曾經說過,如果不殺那些南國士兵,死的就該是我們吾國的兵了,父親還說過什麼都不懂得升斗小民才會說焚殺歸降俘虜殘忍戰場上,哪怕只是一個小孩兒,只要拿得起刀就是敵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裡能講那麼多婦人之仁?”

一旁的姑娘年紀還小,聽得懵懵懂懂,可是聽他說生等小民,他自然也是懂的,不願意被別人看作是升斗小民,所以只能裝懂的點了點頭。

倒是一旁的三姑娘撇了撇嘴,一雙眼睛毫不掩飾上下打量著這位“殺神。”

敏捷地感覺到一道不善的目光何小尾朝著視線看過去,她的目光平靜而有波瀾不驚幽深的像是一張枯井,三姑娘手心一緊無端端的心頭猛跳了一下,他皺起眉毛收回視線,用自己的帕子按住心口,只覺得這個何小尾身上的兇狠之氣太重了一些,以後還是儘量遠離一點比較好。

皇帝的宮宴之上,自從於王出事之後,後宮所有事情皆由皇貴妃出力,街日陪同皇帝出席宴會的就是新封的春貴人。

如今已經貴為太妃的齊王之母,大概是因為母憑子貴的緣故,一改往日沉靜的服飾,頭戴著一隻七珠鳳釵,身著華服,顯得十分氣派和之前何小尾曾經見過內斂的模樣相差甚遠。

整個宮殿之內有舞娘,手裡持著一把木劍,身上穿著鎧甲正在跳劍舞。

舞樂之聲,殺伐之氣濃重,可是舞娘們手持木劍綿軟無力,各是在以姿態美醜,毫無殺氣。

何小尾無心歌舞,只把視線直直地落在皇帝身邊的春貴人身上,那個春貴人生的是十分美貌,一雙眼睛極其明亮含笑的時候更是心動,只是總覺得像個什麼。

穿過人的視線,一轉看著何小尾,反倒對她露出極為明媚的笑意,端起酒杯搖搖對著她舉了一杯。

何小尾不敢怠慢,端起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皇帝的目光看到春貴人的動作,視線又掃過何小尾十分親暱的靠近他低聲問道:“喜歡她?”

“嗯!”春貴人的嘴角含著明媚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她只覺得十分親切!”

皇帝的手緊緊的攥著春貴人的手,輕輕的琢磨著,往日的許真言已經過去了,就算是隻差了一個字,也是擁有千差萬別的。

“陛下之前,臣妾在章賢王府裡當差的時候,聽聽聽王爺說過,思慕許家姑娘,今日真真一看,臣妾有幸遇到了陛下,總想著應該讓天底下所有有情人都終成眷屬。”

“姑娘家總是矜持的,可是臣妾的心裡卻一直想著,若所有的姑娘因為矜持而耽誤了自己的好姻緣,那就是望而不得了,臣妾一向愛慕陛下知道了陛下去了別的姐妹那裡,心裡也恨不得以後不理陛下了!”

皇帝揉著春貴人的手輕輕一停:“這麼說你是想給章賢王做媒人?”

“臣妾只是希望天底下有情人都能和陛下與臣妾一般終日廝守,如此一來臣妾就滿足了。”生個人說到這裡似乎已經動情,眼眶愈加溼潤:“陛下,而且臣妾一看就喜歡這個姑娘,一心想著和這姑娘成為一家人。”

“可她終究只是一個養女,就算是許家人再抬舉也改變不了她的出身!”皇帝的視線慢悠悠的沉靜下來,卻也沒有一口回絕:“這件事情朕還是要細細的想一想。”

春貴人倒也沒有勉強,只是用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盯著皇帝:“多謝陛下!”

一旁的太妃朝著春貴人和皇帝的方向看了一眼,端起酒杯壓低了的聲音冷笑:“小蹄子端的一副勾欄做派,哪裡有和先皇后有半分相同!”

這位太妃不是不認識許真言,許真言活著的時候一生都是磊落風骨,更是氣質逼人,別說讓她做出綿軟姿態,怕是如今看到都會嗤之以鼻吧。

倒是徐家這位的養女身上有幾分徐真言的氣質。

一舞歌曲停止之後,皇帝笑著開口說道:“此次邊疆大勝多虧了眾位將軍和將士們捨命,這次大戰有功者得賞,諸位將軍更是該厚厚的賞!”

一旁的太監立刻宣紙眾人跪在地上接至寇恩。

聖旨唸完,耿直的石將軍抬著頭望著高臺之上的皇帝:“陛下怎麼沒有聽到徐將軍的名字,徐將軍可是這次大戰的守功之臣啊!”

石將軍平時也害怕,因為何小尾殺歸降俘虜的事情,陛下怪罪於何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