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被錢多吉問的話感覺莫名其妙,聽了何小尾的話,便真的以為是錢王在故意拖延:“錢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拿著捉贓的藉口,在這裡信口開河,是不想和談了嗎?”

“若是錢王派去刺殺吾軍的女奴,又何苦說出來。”一旁的李天玉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個實在不好說,南國犯我大吾國土,殺我大吾子民,南國公主口口聲聲稱許將軍是殺你南國歸降俘虜的賊子,賊喊捉賊這種事情,你們南國連公主都跟著幹了,更何況其他人?”一旁的柳春天淡淡的冷笑。

“柳春天議和是說正事,是男人之間的事情,希望您不要牽扯到我南國公主。”錢王的臉色深沉了下去。

“那就請前往安撫好你國的公主,不要在議和的時候無事生非,信口胡言。”何小尾說道。

柳春天是男人,錢王還能有男女之別辯上一辯,可是如今許將軍是個女人,她說出這番話來,自己也只能點頭。

“齊王殿下!”一旁的錢王向齊王的方向拱了,拱手:“既然我南國覺得是大吾派女奴潛入我議和隊伍裡,大吾也以為是我南國派女奴去刺探,不如今日議和到此為止,明日兩國再談。”

“原來這就是錢王的主意啊,胡亂攀扯出一個什麼莫須有的女奴,只是想拖延時間做準備,怎麼,到了明日你想怎麼談,大兵壓境嗎?”何小尾知道,她必須在這裡把錢王拖延住才行。

錢王的臉色微微變化,他的確是拿不出證據來的,看大吾這個架勢,今天就要壓著他,把議論和的盟約談好之後才肯離去。

“您看呀,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談也是一樣的!”錢王望著齊王,笑道:“殿下,您說是不是?”

齊王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慢的吹了一口氣,氣定神閒的說道:“今日來赴宴的時間是錢王定下來的,這會兒又說天色已晚,錢王啊,你是覺得本殿下閒的慌嗎?”

錢王無奈心想罷了,左右有阿以盯著,如果有事肯定會來稟報。

更何況如今大吾是戰勝國,難不成還真能不顧眾國側目,將他一個小小的王爺和南國嫡公主斬殺在這裡嗎?

吾國是不會做那麼蠢的事情的,更何況吾國此次前來赴約議和的這一群人看起來可沒有一個傻子。

營帳內議和還在繼續,南國和大吾兩國議和使臣互相掰扯,討價還價,爭論不休。

而距離此處不足一里地的吾軍駐紮之處,篝火搖曳。

阿義生性謹慎,跟了李清華一段路,看見有吾軍哨兵,便立刻不敢再往前進,心中十分疑惑。

李清華已經順利地聯絡到了蕭若空,又告訴他自己見到了何小尾告知她八公子還活著,一旁的蕭若空聽到的時候激動的哽咽:“太好了吧,公子還活著。”

“姑娘救人要緊,我們先去見沈將軍!”蕭若空說道。

原本就知道李清華是奉命前來調動飛鷹營前去冬山關救人,所以沒敢耽擱,二話不說就帶著李清華去見沈將軍。

沈將軍驟然知道許家的少年郎如今還活著,激動的連頭髮都豎起來了。

李清華曾經是少將軍護衛隊的隊長,跟隨著少將軍出生入死,故而沈將軍對於李清華的話深信不疑。

“我奉將軍的命令帶飛鷹營前去救人!”李清華五官嚴肅,顏色冰涼如霜:“但我再三思索,覺得必須要掩人耳目,悄悄把人帶走就出八公子,絕對不能送回軍營裡,我和蕭若空會護送八公子回到平城,安置八將軍,飛鷹營也得立刻回到雍華道,最好能做到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否則要是真的被人發現了,就說是奉了將軍的命令前去冬山關刺探情況,對救人的事情絕口不提。”

蕭若空和趙家的死士如今就在冬山關內,緊緊的跟著錢王護送八公子的人馬。

剛才議和的大帳裡分明是在等著錢王,不打算用八公子議和之後,才讓李清華帶著飛鷹營去救人的。

李清華雖然跟隨自己多年,但是這副陌生的身體與她並不認識,她們也是提前聯絡過的,兩人很是默契,李清華知道如今何小尾瑞非要等到錢王表達刺客已死之後才就下令,也就自然不能把八公子帶回雍華道,也不能讓齊王知道八公子還活著。

飛鷹營調動也最好做到悄無聲息,否則飛鷹營的動向一旦被齊王知道,難免會給許將軍添麻煩。

既然何小尾讓李清華帶著飛鷹營前去救人,那麼沈將軍肯定會聽從李清華的,他挑選了50多個飛鷹營的精銳將士,避開耳目,不聲不響的連人一起同李清華離開。

蕭若空沒有跟著李清華一起離開,他得留在這裡為沈將軍作掩護,而且何小尾身邊不能沒有自己的人用,但救人的越是高手越多也就越好,他做主將手裡的趙家死士分了一半給李青華,又派了兩個人快馬直奔平城,把洪大夫給接過來。

八公子想來是那個殺了南國皇帝的刺客,必然已經受過大刑,肯定需要大夫。

在自己知道的這些大夫裡,絕對沒有比洪大夫更厲害的了。

阿以一個人守在吾軍駐紮之地的南面,完全沒有留意到已經從北面繞著山路直奔冬山關的李清華和沈將軍一行人。

阿以望著篝火旺盛的吾軍駐地,細細的回想著那個靜悄悄的混入吾軍裡的婢女。

議和的隊伍裡婢女都是從南國挑選過來的,他見過這個婢女,確信這個婢女是自己挑選的,絕對沒有錯。

難不成這個婢女是吾國早就安排在南國的暗樁,可是她為什麼要突然冒出來,前往吾軍的駐紮之地呢?還要用那樣遮遮掩掩的方式說不通啊?

難不成?阿以的眼睛快速的震了一下,難不成是為了被他們活捉的那個許家的八公子嗎?

這根本就不可能,他嚴防死守,那許家的公子亦不曾隨著議和隊伍一同出發,即使那個女奴女是個暗樁,他也無法知道許家男子的事情。

畢竟那個許家男子行刺之後身受重傷,一月之間從城牆跳下護城河,所有人都以為那刺客屍骨無存是他認出那個孩子和之前老相爺長得相似,偷偷的救下了那個刺客,本來打算好好利用。

那刺客還活著的事情,除了他和錢絕無第二人知曉。

阿以心中一團亂麻,覺得事情哪裡不對,卻又始終理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