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呢!”段宅裡的一聲怒喝,讓多少下人都開始為之戰戰兢兢,伺候在門前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把怒火遷到自己身上。

桌上的茶盞卻未能倖免,被段少永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屋內還站著幾個人,一個個縮著脖子你看我我看你,充滿迷茫。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道:“大哥,鑰匙一直在您的書房,沒有您的准許,我等不會踏入……”

段少永兩道眉頭都快擰成死疙瘩了,他從書桌後走上前,喝道:“你的意思是我弄丟了鑰匙?!”

“二弟,我可是聽說,今日下午你兒子跑進我的書房!他幹什麼來了!”

段少奇連忙跪下,替自家孩子開脫:“大哥,子皓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他又能知道什麼?況且您存放鑰匙的地方有機關鎖,就是給子皓一百個能耐他也做不到啊!”

段少永卻是冷笑道:“他是不懂,可你懂啊。”

段家平靜的表面下,暗潮洶湧,在這一刻似乎就要迎來狂風驟浪,餘下的幾位段家親信誰也不敢多言。

這段家兄弟兩個今日終於要捅破窗戶紙,開啟天窗說亮話了嗎?

段少奇消瘦的背脊看起來沒有一點威脅力,眾人都以為,段家的二當家恐怕今天就要退出江湖了吧。

誰不知道自從段家上一代家主最是信任段少奇,雖是庶出,但老家主的意思很明瞭,段家的生意就是要傳給段少奇的。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老家住意外暴斃,未來得及留下醫囑人就撒手人寰,家產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嫡長子段少永的手中。

段少永突然上位,始料未及,那時候段少奇手中已經在段家養了自己的不少親信,段少永一方面需要利用這些關係來奠定自己的位置,一方面也是在剝削段少奇的勢力,幾年下來,他算是站穩了腳跟。

唯獨那把鑰匙,是維持他和段少奇之間最後的平衡。

老爺子臨終前曾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建造了一個金庫,裡面有關於掌控段家碼頭命脈還有金銀財寶無數,不說那命脈是指何物,光是裡面的錢,任誰得到了都是一筆天降橫財!

可他們誰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只知道那把鑰匙是可以開啟寶庫的鑰匙……

段少永已經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差不多挖了個底朝天,至今無果。

而現在,鑰匙丟了!

他不得不懷到段少奇的頭上。

因為只有他,才是最惦記寶庫的人!

他也曾無數次的試探過段少奇,問他對寶庫的位置是否知曉,但段少奇對此也一知半解,唯不知道三個字來敷衍他!

段少永不相信他這個備受老家主信任的二弟會不知道,也可以說,他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段少奇。

這也是一直以來,段少永對段少奇容忍三分,至今沒將他踢出家譜的原因。

段少奇有苦說不出,這時更是百口莫辯,只能說道:“大哥,你若是這麼說,那我只能以死謝罪!”

段少奇自然也知道段少永不會相信他,說罷,便一頭撞向旁邊的牆壁。

頓時,屋子裡面像是炸開了過,有攔人的,也有求情的。

總之,就是亂作一團。

段少永撞得頭破血流,暈過去之前對段少永道:“大哥,倘若我對你真有二心,能動手早就動手了,我何必讓一個孩子冒這麼大風險。”

“我直求有個地方能容我和孩子安身,當真就這麼難嗎?”

這些年他在段家如履薄冰,每一日都小心翼翼的活著,從未想過爭奪家產,謀權謀利,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容身之處。

他這番話說的真情實意,無不叫其他人為之感到同情。

段少永畢竟是一家之主,就算他想趁此機會直接將段少奇趕出去,但當這麼多家族親信的面,他不好做的太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