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輕輕地拍了拍蘇竹隱的肩膀:“不急,等我的竹隱長大一些的。”

“可大哥在我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想明白了要走那一條路了。”蘇竹隱是真的迷茫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才好,讀書入仕?有爹在,經商有二哥在,太子身邊、不對,太子這次班師回朝必是要登基為帝的,大哥在權利巔峰人身邊,剩下自己該做什麼才是最好的?

陳瑜柔聲:“你們都還小,還有時間再等等,再就是時局還沒有露出真正的面目來,所以不急於立志,觀望為上。”

蘇竹隱抬頭看著奶奶眼裡溫暖柔軟的光芒,點了點頭:“好,竹隱一定不驕不躁,學著看世事。”

“好。”陳瑜拉長了聲調,揉了揉蘇竹隱的發頂。

蘇家的少年們都聰明,竹隱的性子更內斂許多,母親的行事作風是真的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孩子的性格形成,最明顯的就是二房的兩個孩子,懂事早,立志早,性格堅毅,三房的玉暖還好,竹隱就被影響的深一些,自卑到縮起來的樣子,讓人心疼,遇到事權衡利弊後想要尋找捷徑,讓人恨其不夠坦蕩,所幸一切都來得及,竹隱在改變,在為蘇家大局和未來考慮,所以未來依然可期待。

越是如此,陳瑜越是不能逼得蘇竹隱太緊,反倒是讓他慢慢的感受,才更容易成事。

頭半夜陳瑜睡了一覺,蘇竹隱和蘇紹禮守著昏迷的蘇謙修。

後半夜陳瑜讓兩個孩子睡覺,她繼續給輸液,一直到天亮都沒等到戰玄和寒天嘯,讓陳瑜心急如焚。

天矇矇亮的時候,蘇紹禮和蘇竹隱過來,三個人互相配合給蘇謙修換藥。

吃早飯,陳瑜就在蘇謙修旁邊躺下睡了一覺。

蘇紹禮和蘇竹隱守著蘇謙修,寸步不離。

下午,陳瑜幾次出門在院子裡慢慢踱步,排遣心裡的急切。

蘇紹禮和蘇竹隱睡著後,陳瑜給蘇謙修診脈,握著孩子的手,輕聲說:“謙修啊,太平了,你也睡夠了吧?都到奶奶身邊了,也不睜開眼睛看看?”

蘇謙修的臉色比回來的時候好一些了,可是毒沒解,哪裡能甦醒過來呢?

半夜的時候,陳瑜聽到馬蹄聲,趕緊下地開門迎出來。

戰玄和寒天嘯裹著一身寒氣進屋,一見到陳瑜,寒天嘯立刻說:“不難,不難,解藥有了。”

陳瑜聽到這話,聚在心口的氣一散,整個人險些摔倒,戰玄趕緊伸出手扶了一把陳瑜。

“快,快去救人。”陳瑜說。

寒天嘯點頭,丹藥化開,戰玄盤膝坐在炕上,抱著蘇謙修喂藥。

戰玄在後,寒天嘯在前,蘇謙修坐在中間,兩個人都運轉內功幫蘇謙修引藥效到四肢百骸。

陳瑜、蘇紹禮和蘇竹隱都眼巴巴的盯著三個人。

時間過得很慢,慢得陳瑜覺得過去了很久,突然蘇謙修身體顫了顫,張開嘴吐出一大口淤血!

陳瑜險些沒喊出聲來,捂住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滿頭滿臉都是汗水。

“二師父。”蘇謙修緩緩地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寒天嘯,虛弱的開口叫人。

寒天嘯點了點頭:“你小子挺走運的,這些年長夷國用在兵器上的毒藥都沒太大的變化。”

蘇謙修虛弱的眨了眨眼睛:“是師父和二師父的功勞,我撿回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