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金銀之物衡量的物件都算不得珍貴。

玉米種子做嫁妝,那是什麼?是輔佐李斯忠仕途的一大助力,畢竟芸娘嫁過去後,李斯忠就是自己人了嘛。

李斯忠知情知趣便不會辜負了蘇家的這片心意,而這是不能用金銀衡量的情份。

至於芸娘過門後的日子,那就要看芸孃的本事了,還是那句話,好姻緣白頭偕老,若是真不能白頭偕老,只要芸娘不堅持,陳瑜就不會硬讓兩個人綁在一起,誰的人生不是一輩子呢?

當然,這只是把事情的好壞都設想一遍罷了,別人不說,李斯忠當日在陳瑜面前求娶的話,陳瑜可記在心裡呢。

夜深人靜,福娘和芸娘在裡屋睡下,陳瑜在自己屋子裡躺著,再次去了空間裡,整理好藥材放在旁邊,準備尋個機會進山一趟,把藥材過了明路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夫人帶著付婆子過來商量流程,李斯忠提著弓箭在蘇謙修的陪同下進山了。

這邊,蕭祈玉坐在陳瑜身邊,那不聲不響的孩子模樣,可是把李老夫人和李玉蓮都嚇了個夠嗆,蕭祈玉的身份在李家這邊也不是秘密了。

陳瑜倒是爽快的很,芸孃的生辰八字放在匣子裡遞給了媒人,外面早有車伕等著了,李玉蓮和福娘帶著付婆子一道出去請道士合婚,這邊李老夫人把早就準備好的納吉之禮擺在院子裡。

陳瑜和李老夫人坐在屋子裡說說笑笑,等合八字的人回來,也等李斯忠的大雁。

鄭月娥幾個媳婦都在這邊作陪,芸娘害羞的跑去陪著五嫂了,李秀英笑眯眯的拉著芸孃的手坐在床邊:“你可算來五嫂這裡坐一坐了,我這身子不爽利,也不好過去湊熱鬧,心裡可惦記著呢。”

“五嫂,我這心裡怕得很。”蘇芸娘小聲說:“一想到又要嫁人,心就慌慌的。”

李秀英抬起手戳了蘇芸孃的腦門:“看你都想什麼呢?這人和人放在一起比一比,高低立見,那唐家比得起李家?”

提到傷心事,蘇芸孃的眼圈就紅了,那簡直煉獄一般的日子過得人絕望,雖然知道五嫂說的沒錯,可到底還是怕的。

“好啦,五嫂不該提這些,別哭了。”李秀英握著蘇芸孃的手輕輕的拍著:“當年咱們蘇家護不住你,如今孃家就是你的靠山,再說了,李大人我也見過幾回,這人是有情有義的,別的不說,咱們不高攀他們李家,是咱娘不想讓四哥太招搖,李大人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四哥也是四品官呢,保不齊還能高升,誰敢欺負你?”

蘇芸娘掉著眼淚就笑了:“知道了五嫂,我是到你這裡鬆快一會兒的,娘也說了,白頭偕老是夫妻,半路夫妻是冤孽,我信命不認命,再不濟我還有家呢。”

“說的就是這個。”李秀英笑著說:“怕什麼?真要過的不順心,讓你五哥去揍他!”

蘇芸娘這才問:“我一大早就沒見到五哥,人呢?”

“送我兩個侄子回去過年了。”李秀英笑道:“這倆孩子還不願意回去呢。”

蘇芸娘皺眉:“五哥也是的,咋不和我說一聲,咱們家後廚那邊做了好多點心果子,帶去一些也是心意啊。”

李秀英笑出聲來:“你瞅瞅咱們蘇家多好!家裡人都是一片熱乎乎的心思,芸娘啊,你嫁過去後使勁兒過日子,多想一想咱孃的本事,遇到事情不要慌,惹到頭上不要慫,但必須得好好過日子。”

“我猜啊,咱們家人都想要和五嫂這樣囑咐我一頓。”蘇芸娘心裡熨帖:“放心吧,五嫂,我也不是個好惹的。”

李秀英捏了蘇芸孃的鼻子尖兒:“瞅瞅你如臨大敵的樣兒,咱們是過日子的,不是去打架的。”

姑嫂倆這邊說著話兒,福娘急匆匆的找過來了,進門先喊五嫂,才說:“二姐,那邊都要小定了,李大人、不不不,二姐夫抱著呆頭大雁等著你呢。”說完,自己先忍不住拍著胸脯哈哈大笑,對李秀英說:“五嫂,真是太逗了,二姐夫就差披頭散髮回來了,這還是咱們家謙修跟著呢,到底是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