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沒有讓崔良秀起來的意思。

不是不著急周玉鳳到底和蘭娘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愫,不管在啥時代這都是有違人倫的事情,能接受不代表就贊同。

崔良秀算計後宅孩子,這不能忍!

利用鄭月娥顧家的心思,把鄭月娥推出來當槍使,這不能忍!

一旦縱容,後果不堪設想,自己從最開始做的每一步都在為蘇三郎鋪路,崔良秀看著是為蘇三郎著想,但這種心思會斷了蘇家的根基!

“我自問對你們都和善的很,也不曾擺出來婆婆的架子堵了你的嘴,你有想法不能坦蕩的找我來說是為何?你不能坦蕩的找我說,你二嫂就能?”陳瑜冷冷的看著崔良秀,語氣都沒了平日的溫軟,冷硬如刀一般。

崔良秀張嘴結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事兒就算是有如簧巧舌,那也只能閉嘴,否則越描越黑。

陳瑜點頭:“行!崔良秀,你倒說說看,蘭娘和周姑娘的事情你是拿得準了?”

“沒、沒有。”崔良秀垂下頭。

陳瑜抄起來自己喝茶的杯子,咣一聲就砸在了地上:“那你這般私下裡亂琢磨,會逼死蘭孃的!你不知道嗎?”

沒吃過豬肉,但見到過豬跑,宅鬥電視劇看多了,崔良秀的心思陳瑜都不敢往壞裡想!

鄭月娥臉色刷白刷白的跪在門口,緩緩地跌坐在地上了,抬起手捂住了臉不敢出聲,眼淚嘩嘩往下掉。

自己到底不如娘看得透啊!

只覺得老三媳婦兒說的沒錯,姑娘養在別人家裡沒好事,及笄可以議親了,自己身為當家媳婦兒不就該操持孩子們的婚事麼!

幸虧娘看出來了,不然自己這不是好心辦壞事嗎?這輩子都不會心安啊。

崔良秀磕頭在地:“娘,媳婦兒錯了。”

“崔良秀!你打從進門跪下,說了三遍這話了吧?”陳瑜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顫著:“你是剛知道錯了?還是因為我看出來你的心思,才來認錯?!”

崔良秀落淚:“是良秀小人之心揣度孃的心思了,我以為娘會贊成我的想法,讓二嫂來說是良秀不敢和娘當面說,二嫂和孃親近些,我一直都在繡坊那邊,不怎麼在家。”

陳瑜眯起了眼睛。

“娘愛護兒孫,對良秀有救命之恩,三郎能開悟都是孃的功勞,良秀知道孃的良苦用心,但良秀把力氣用錯了地方。”崔良秀就差臉都貼在地上了:“娘,良秀認打認罰。”

陳瑜被氣笑了,揚聲:“認打認罰就可以了?”

崔良秀猛然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陳瑜,腦海裡都是婆婆以前的樣子,只覺得渾身都泛冷了。

陳瑜就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說:“我不打你,也不罰你,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三郎是我兒子,你是他的妻,若我讓他休了你,他都不會留你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