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身穿紅袍之人臉型方正,如刀削斧鑿一般,一股英武之氣很自然的從其身上散發出來,讓人一看之下便知其並非是平凡人物,他那一雙星目在賢宇旁邊的魔姬身上掃了一下,微微一愣之後便轉向了賢宇,似乎對魔姬的到來沒多少驚訝,

當其目光落到賢宇身上之時,賢宇只覺猛的打了一股激靈,對方身上的威壓實在太強了些,他如今的修為根本就很難支撐長久,可即便如此,其還是面色如常的立在那裡沒有動彈分毫,那人注視了賢宇好一陣,直到賢宇額上隱隱有細汗出來之時才收回了那股威壓,

其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賢宇點了點頭道:“二位請坐吧,邪某有些話要與逍遙公子說說。”賢宇聽了此話心下又是一跳,對方稱自己為逍遙公子,可見的確知曉自己身份,心下雖說有些驚疑,但賢宇還是走到了凳子旁坐下,他心知若是此時讓對方看出了自己生有懼意,那隊自己絕非什麼有利之事,故而他儘量讓自己面色看起來極為平靜,沒任何異常,

魔姬聽了那紅袍人的話之後猶豫了一陣,看了看身旁的賢宇之後最終還是一咬牙坐到了賢宇身旁,那紅袍老者見魔姬如此動作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隨即又舒展開來,可見其控制情緒的手段是多麼高明,紅袍人並未立刻與賢宇說話,而是端起面前的茶喝了起來,

賢宇此時才見到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杯茶來,那茶還冒著熱氣,像是剛倒上不久,他思索了一會兒,猛的抬頭看向了那紅袍人,那紅袍人此刻正自古自的品嚐著杯中茶水,但其口中卻道:“這館子雖小,但其所售的茶倒上好茶,要喝酒趁熱,若是涼了可就走了味兒了。”賢宇聽了紅袍人的話很自然的端起茶杯喝了起來,但他心中此刻卻是翻江倒海,

若是賢宇所料不錯,他面前的茶應是這老者在其落座之後為他斟的,如大的動作賢卻絲毫未覺,可見其身法是何等之快,即便是如今身法很是自信的賢宇,如今也有了一種高山仰止之感,不過,對方越是深不可測,此時的他越是應保持鎮定,否則情景會更糟,

紅袍人喝完茶之後卻是轉頭看向了魔姬,其嚴肅的面容之上居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只聽其道:“沒想到能在此處見到小姬啊,你父王可好啊,說起來我與他可是有幾百年未見了。”紅袍人的話語很是溫和,就猶如一個長輩在問一個晚輩話一般,

原本低頭喝茶的魔姬聽了紅袍人的話身子先是一顫,而後卻抬起了頭,賢宇清楚的見到其抬頭之後臉上已露出了一絲笑容,但這笑容卻有些勉強,魔姬對紅袍人道:“家父一切安好,多謝邪皇伯伯掛念。”其話音甜美之極,一點也不像是賢宇認得的魔姬,當聽魔姬再次稱呼對方為邪皇之時,賢宇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這邪皇是何許人也,他怎會不知,

邪皇乃是邪道三宗中邪靈谷如今的皇者,據說其更是千年來邪靈谷最強之人,雖說邪靈谷與其他邪道兩宗八百年前被正道逼迫到了極北冰原,但正道中人依然對邪道三宗的掌權者很是忌憚,這三人之中,又數邪皇最讓正道中人膽寒,其當年可是以一人之力斬殺了不是正道之人,據說最後其腳下已堆成了屍山,就算只是聽說想想也讓人戰慄,

賢宇正在思索之時卻聽邪皇道:“那就好,說起來我們三家雖說處於一地,但其中相隔也是極為遙遠,平常事物也是繁忙的很,故而沒空相聚,如今在此湊巧遇見了你,回去後定然要替我問你父王好啊。”邪皇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慈祥的笑容,方才的嚴厲之色盡數不見,

魔姬聽了邪皇的話連連點頭稱是,一副乖巧無比的模樣,這讓一旁的賢宇很是納悶,在他看來邪靈谷與萬魔宗應是宿敵,怎地如今這邪皇倒是好似與萬魔宗極好的模樣,賢宇正胡思亂想間邪皇的話聲便傳入了他的耳中:“邪某能見到聖祖皇帝的後裔,實在是難得啊。”邪皇頓了頓接著道:“十四年前正值國亂之時,邪某還以為太子殿下被人滅了,如今完好無損的活著,倒真是逍遙皇朝一大幸事啊。”邪皇的話卻是說的賢宇微微一愣,

心中雖說不解,但賢宇嘴上還是很自然的道:“多謝邪皇前輩關心在下也是在幾月之前才知曉此事的。”賢宇話音雖說恭敬,但也絕非低三下四的恭敬,而是不卑不亢,

邪皇聽了賢宇的話見了賢宇的神情心下又點了點頭,笑了笑道:“當年逍遙聖祖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想必其後裔也不會是什麼懦弱之輩,就如太子一般,如今便是個修行之人了。”賢宇聽了此言並未開口說些什麼,而是笑著點了點頭,他可不會認為對方是什麼良善之輩,雖說邪道中未必都是邪惡之人,但身為邪靈谷的主子又其會是什麼清白之人,想必其手上早已沾滿了血腥,對此人賢宇是不願有什麼交集的,若是有可能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紅袍人見賢宇不言語也只是笑了笑,而後自顧自的道:“逍遙公子,不知你可有鍾情之人嗎。”被邪皇如此一問賢宇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一宗之主居然在一個小茶館問他人是否有鍾情之人,此事想想多少有些滑稽,不光是賢宇,就算是魔姬也一樣滿臉疑惑,

見賢宇愣愣的看著自己,邪皇笑了笑道:“本座也只是隨口那麼一問,或者說逍遙公子喜歡怎樣的女子,聖祖皇帝子孫喜歡的女子,本座還真是好奇的很。”

邪皇這話明顯說的有些牽強,賢宇自然是能聽出來的,即便自己是逍遙皇朝的太子恐怕也不值得對方如的關注,居然連自己喜歡怎樣的女子也開口相問,他很自然的想到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貓膩,若說自己有了鍾情之人不知對方會做出什麼事來,若說自己無鍾情之人,那或許就少了些麻煩,想到此處賢宇做出一副難為情的模樣道:“在下沒接觸個什麼女子,現下倒是還沒什麼心上人,只是,不知前輩為何有此一問啊。”賢宇說著還一臉茫然的看著邪皇,那眼神中既有不解也有一絲怪異的神色,看的邪皇倒是有些尷尬了,不過邪皇畢竟不是普通人,其定了神之後神色很快恢復如常,看不出有絲毫的一樣,情緒變幻也就在瞬間而已,

邪皇笑了笑對賢宇道:“本座也就是問問而已。”邪皇說到此處話音一轉道:“不知逍遙公子曰後將作何打算,是否會出山發兵四方,讓逍遙皇朝重新一統東聖。”

賢宇沒想到對方張口又問了一句,問的還如此直接,要知道,逍遙皇朝復國之心四國皆知,但還從未聽誰說逍遙廉潔大張旗鼓的說要復國的,民間百姓也只是私下議論,沒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些什麼,如今這邪皇雖卻明目張膽的問出了口,並且問的還是賢宇這個逍遙皇朝的太子,賢宇定了定神,而後面不改色的道:“晚輩不知。”這話說的倒是乾淨利落,

邪皇聽了賢宇的話先是一愣,而後大笑了兩聲道:“公子此話怎講。”

賢宇笑了笑道:“明曰之事誰也不知,前輩修道數百年想必也知曉天道無常,即便我此刻對前輩說定會下山復國,那也只是一句空話而已。”賢宇這話說的自然之極,

邪皇聽了賢宇之言點了點頭道:“說的不錯,那這麼說吧,公子可有復國之心。”

聽了邪皇的話賢宇又笑了笑,而後開口道:“不知道。”

聽了此話邪皇的眉頭微微皺起,賢宇一連兩句不知道,這第一句倒是有些道理,可這第二句卻讓邪皇很是不解,見邪皇皺眉賢宇不等其開口便道:“晚輩乃是修行之人,按理說是沒什麼爭強好勝之心的,但晚輩又身為逍遙皇朝的太子,復國與否與我本身沒多大幹系,有些絲毫無論是凡人還是修行之人總會做出一些身不由己之事來,故而晚輩無法回前輩的話。”

邪皇聽了賢宇的話那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不住的點頭道:“說的有理啊。”邪皇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卻對賢宇笑了笑道:“雖說你不知,但本座卻知。”賢宇聽了邪皇的話先是一愣,而後臉上就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心說果然是老謀深算,那麼快就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只聽邪皇開口道:“兩個不知加起來便是知了,在我看來公子將來定然會復國,此事可說是毫無懸念,不過……呵呵……”話說到一半邪皇卻閉口不語了,

賢宇卻接過邪皇的話道:“不過能否得償所願可就是未知數了,這個晚輩明白,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盡人事聽天命,我做了我該做的,剩下的就交給老天好了。”

邪皇聽了賢宇的話微微點頭沒立刻再說些什麼,而是又倒了一杯茶品了起來,此刻魔姬卻對賢宇傳音道:“這人尋你作甚,你與他難不成還有什麼交情嗎。”要說此刻最無奈的人便是魔姬了,她原以為賢宇是要來見什麼女子,卻沒想到賢宇來見的是邪皇,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是說什麼也不會跟賢宇前來,魔姬現下甚至有種進了牢籠之感,接下來還不知會如何,殊不知賢宇此刻也在心中叫苦,他實在是搞不懂邪皇問自己這些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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