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衡沉默良久,輕嘆一聲:“算了,老子不管你們的破事了!”

可他經過江心月身邊時,腳步還是放慢了些:“我認識這小子萬年有餘,從未見過他對誰如此上心過,好好珍惜吧!”

“……”江心月不語,只是複雜的凝望著寧若忱。

“你怎麼受傷的?誰打傷的?”

這靈州大陸還有人能傷到大魔王?

江心月走到他身邊坐下,抓起他的手把脈,眉頭一擰:“還是內傷?究竟是什麼人敢打傷你啊?”

明明是很關心,很柔情的話,但她頂著蘇夜黎那張俊臉說出來時,就變了味道。

寧若忱陰沉著臉,抽回手:“這些不重要,反正你那點三腳貓功夫也幫不上什麼忙。”

江心月臉一黑,推了他胸口一下:“誰說我要幫你了?我只是想八卦一下!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清楚著呢!用不著你提醒我!”

寧若忱被她這一推,竟咳出一口血,“咳咳……”

“喂喂,你傷的真的挺嚴重啊,究竟怎麼回事?”

江心月見他吐血,臉色變了變,想摸出手帕給他擦擦,結果這是蘇夜黎的手帕……

她遞出手帕:“喏,快擦一擦。”

寧若忱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又氣又笑:“你不給我擦?你讓我自己擦?”

江心月覺得幫別人擦嘴巴這種事,挺彆扭的。

就撅著薄唇道:“我現在這副尊榮給你擦嘴,你不怕堵的慌嗎?”

寧若忱單手揉揉太陽穴,“本座看到你這張臉確實堵的慌!那你還回來做什麼?”

江心月撇撇嘴:“我本來是想找蘇夜黎要回空間卷軸的。”

“本來?”寧若忱嘴角勾勒,捕捉到她眼底的關切,好看的眉峰不自覺地揚起:“那現在呢?”

“白玉衡說,你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你的修為至少是仙尊境界吧?在靈州大陸,能與你一較高下的,我只知道楚鈺凝了!是他嗎?”

江心月沉著臉,臉上的戲謔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嚴肅。

她的眼睛不再是閃爍的星辰,而是充滿仇恨的冷冽。

寧若忱只是淡淡挑挑眉,“以後別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卷軸在我這裡,拿去。”

卷軸丟到她手中,他隨意而慵懶地倚著床,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微風,幾縷黑風撫過那張蒼白而俊美的面頰,那精緻下頜,絕美的側臉,彷彿奪盡了人世間一切風花雪月。

美的驚心!卻不是那種陰柔女氣的美。

相反,他眉宇間透著一股被歲月打磨的凌厲和殺伐之氣,像帝王一樣的尊貴霸氣。

江心月拿著卷軸,心裡百般不是滋味,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什麼。

她知道,自己現在太弱太弱了,連知道這些真相的資格都沒有。

正如他所言,她知道是誰打傷他又能如何?

幫他報仇嗎?

連大魔王都受傷了,她又怎麼幫他報仇?

另外,她其實從未想過寧若忱會真心為她付出如此之多……

但事實上,他能給她的,他都給了。

他給的全是最好的,是別人此生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好東西。

這些她都知道。

可她卻覺得,自己欠他的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