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平日吃齋唸佛的,可並不是個慈悲良善的人。她吃穿用度都極盡奢靡,一餐的標準是她三日的量,一些菜連碰都沒碰就倒掉了。

她喜愛熱鬧,聽說日日會喚人去殿裡說話,可她從未找過她。

柏嫣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進去後發現狗皇帝也在,她就更不舒服了。

“馥兒來了,快坐下,”王太后見她進來,熱情的拉住她的手。

“母后”,柏嫣擺出端莊大方的笑容坐在她身邊。

“哀家今日找你們來,是要說祭祀大典,”王太后嘆了口氣,“以往求的籤都不好,很容易引起恐慌。還好馥兒來了後,去年竟是上籤。今年的馥兒可得小心再小心,一定不能出了岔子。上天會保佑東齊的。”

“是,臣妾謹遵母后教誨,一定不讓母后失望。”

“好孩子”。

王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可眼神並沒有很溫和。入宮這麼長時間沒有身孕,甚至多次頂撞皇兒,若不是去年求的籤是上籤,祭司又說她是有福運之人,她定要重新扶持另一位皇后。

想到這,王太后搖搖頭,嘆氣,“馥兒回吧,注意休息。”

“是,母后也注意身體。”

走出殿裡的一刻,柏嫣收起僵硬的笑臉,揉揉臉。

她大致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活動,每年都會由祭司求籤,若是上籤則證明上天願意庇佑,這一年定風調雨順,若是下籤則相反。

東齊很多年求的都是下籤,作為現代人柏嫣第一次覺得這上天還真有眼,一連好幾年全是下下籤。

可爾馥去年求的為什麼是上籤呢,老天真被她感動了?

她問小翠,小翠也說不明白,“奴婢也不知道。只是,那天您本來倒出來的時候是下籤,每年都是下籤也沒什麼意外的。可裴大人說重來,那祭司也說是他走反了。本應從北向南繞一圈的,可奴婢看著好像沒反啊。再次倒出來的就是上籤了,從那以後就有人說您是東齊福運所在,您住的昭華殿正中什麼星星來著。說起來真是嚇人,幸好,看在您求出上籤的份上王太后也沒過找咱們麻煩,對咱們也算客氣。”

裴霖,又是裴霖,永遠是裴霖。柏嫣一點不懷疑是裴霖動了手腳,她一直很好奇他為什麼幫爾馥。

去年爾馥才剛入宮,裴霖這樣的人不可能這麼快就對她感興趣,等有機會她一定要問清楚。

小翠給她倒了杯熱水,“娘娘今日還過去啊?”

“去啊,為什麼不去。”

“娘娘不跪了嗎,後日就祭祀大典了?”

柏嫣啊了一聲,“跪什麼?”

“您不記得啦,祭祀大典要跪四個時辰。您怕自己堅持不住,會提前練習。”

柏嫣哀嚎著揉了揉太陽穴,她怎麼不記得這茬了。爾馥太盡心盡責了吧,“我先去,回來再跪。”

小翠攔不住,只能讓她過去。

柏嫣走進他的寢宮看到和昨日一樣的畫面,她笑了下問道,“裴大人今日又是從哪找來的人。”

見她進來,裴霖放下手中的書,小皇后還挺準時。他挑了下眉,隨意的開口,“牢裡吧。”

柏嫣皺了皺鼻子,“都下去。裴大人以後直接放那些孩子吧,別讓本宮在這死囚裡選啦。”

她自覺的走近他,他靠在軟塌上,比她矮了。她低下頭親在他唇角,裴霖側頭含住她的唇,親吻她。

柏嫣臉熱騰騰的燒起來,她覺得自己和裴霖簡直可以寫本親吻的一百種花式。

裴霖用拇指捻去她唇角花了的口脂。每次親完他眼眸都會溫和許多,柏嫣喜歡看他的漆黑的眼眸帶上些人的溫度。

她坐在軟塌邊,乖乖的等他一點點擦去她的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