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

柏嫣一早便敲開了他的門,今日小五沒在門口攔她,反倒主動為她推開了門。

一進去,免不了的還是看到了洛兒,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她話少又懂事,和裴霖一定是清清白白的。

不過是為他研個墨,在心裡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這麼小氣,你現在沒有資格管他的事。

可她還是不喜歡任何女人接近他。

他們兩圍著一張桌子,她坐在一邊,看上去她像是那個格格不入的第三人。

柏嫣想了想走過去,輕輕的點了下洛兒的肩膀,“要不我來吧,你休息下?”

裴霖抬眼,有些詫異的問,“你會?”

看著就不像是會研墨的主。

“會,會啊。”

柏嫣心虛的眨巴著眼睛,避開他的視線。

研墨有什麼難得,不就是轉啊轉的嗎,學學不就會了。

洛兒詢問的看向眼前人,很意外的看到他點頭了。

在這伺候這位公子已經兩個月有餘了,公子總是拒人千里,身邊沒人能靠近。

很多時候,好幾日都聽不到他同自己說上一句話。

但她還是很喜歡這兒,公子家事幹淨,這個年紀難得的沒有夫人也沒有任何妾室,就她一人。

她也斗膽把自己自居在夫人的位置上。

面對著府裡的婢女,她總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眼見著突然多出一個人,讓公子變得不一樣了。

這個女人明明是殿下的妻子,卻不知廉恥的糾纏著公子。

她盯了下她,伸手將手中的墨錠交給她。

柏嫣不疑有它,說了聲謝謝剛想接過,墨錠就從兩人手中摔落,砸向硯臺裡的墨汁。

一瞬,啪嗒一聲,四濺的墨汁橫飛,在桌上的物品上到處留下黑色的印子。

柏嫣忍不住輕聲啊了句,倒吸了口涼氣。

不知道是她沒有拿穩,還是她遞的時候壓根沒給她。

她不想將人往壞了裡猜,只道是自己手滑了。

墨汁濺到裴霖正在看的書上,僅此一點汙漬。

他合上書直接點燃了後,扔進昨日的火盆中燒了個乾淨,連帶著桌上所有髒了的東西。

柏嫣手足無措的咬了咬唇角,她好像又幹壞事了。

對不起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一旁的洛兒就趕緊朝她磕頭,“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公子,是洛兒的錯,請夫人責罰。”

“跟你沒關係,出去吧。”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麼,一如既往的平靜。

柏嫣緊張的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洛兒起身和關門的聲音結束,她才小心的抬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點滑,我沒拿穩,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