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柏嫣站在他門口,咳嗽了兩聲還是開口了。

已經賭過一次了,這次能有什麼好怕的。

“裴霖,我.......”

她話還沒說完,從屋中射出一隻長劍,穿透門板,直直的衝著她的咽喉。

小五慌忙大叫了一聲,“夫人小心!”

柏嫣被他拉著倒退了兩步,踉蹌著向後跌去勉強穩住自己。

她猛的轉頭盯著那隻穿門而來的箭尖,這個距離這個位置,若不是小五眼疾手快拉她的那把,她已經死了。

身後的小翠趕緊上前一步,扶住渾身顫抖的她。

她的淚水決堤,順著臉頰沾溼了衣領。

他是下了狠手的,沒有絲毫收斂。

哪怕距離自己半分遠,她也不至於這麼傷心。

可那箭尖是能直直射穿她喉嚨的。

門外的聲音消失了,靜的嚇人。

裴霖抬眼望出去,皺了下眉。

他莫名擔心那隻箭不會真傷到她了吧,他收了力的。

“沒死就進來。”

他察覺不出自己的聲音有多緊繃,跪坐在桌側的洛兒眨了下眼,感覺到了。

在他忍不住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房門開啟了。

柏嫣走了進來,她臉上殘留著淚水,走進來一聲不吭的站到昨日站著的那個位置。

卻又偷偷向前一步。

每日有一點進步也算是沒白廢。

裴霖盯了她下,視線移到她的脖子上,沒有受傷,也沒有擦到。

他確定自己是收了力,用這樣的力氣和角度是不可能傷到她了,為了嚇唬下眼前人罷了。

瞧著她淚眼盈盈蒼白著的小臉,他有些後悔了。

心中不禁嘲諷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要嚇唬一個小姑娘了。

柏嫣憋不住的掉眼淚,垂著頭顯得可憐兮兮。

她不瞎,房裡還有一個人呢。洛兒在這他沒有半點反應,她就不能出現在這。

昨晚小翠給她科普了下侍墨的意思,意思就相當於他的妾室。

若他身邊一直只有一人,那和他的妻有什麼區別。

能日日在他身邊,為他伺候筆墨。

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也不好不客氣的將人趕走,可也不能控制她心裡很不舒服啊。

她不說話只是難過的掉眼淚,裴霖張了張口,有些衝動想和她解釋自己沒有那個心思,可話到嘴邊他收住了。

他殺人又不需要理由。

而且他警告過她了,是她不知好歹。

房裡的三人沒一人開口,柏嫣站不住了,索性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撐著頭看著坐在不遠處桌子前的兩人。

兩人好似已經習慣了日日的相處,他提筆寫字,她為他研磨,動作熟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