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祖留下這個難題,給巡按大人處理。

他做這件事兒,首先是為巡按大人提供了證據。既然巡按大人是太尉大人的親信,拿到這個證據以後,他一定會去找太尉大人。大相公和張御史這一幫人,自然有太尉大人去對付了。

其次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高雲峰去了穎昌薛家,飛鴿傳書告訴他,現在那裡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另一路人馬已經殺向了穎昌,高雲昌的處境到底怎麼樣?自己的大哥,宋耀祖的情況是怎麼樣?情報中根本就沒有提到。這也就是他最掛念的事兒。大伯父一家已經被人家抄家了,死了這麼多人。大哥,宋耀祖是大伯伯的唯一繼承人。如果他再出點兒事兒,怎麼對得起大伯伯的在天之靈。

宋承祖決定,帶著方小四兒和方小五,一起趕奔穎昌。

三個人打馬如飛,趕了一天的路程,因為可以換馬騎,三個人,六匹馬,一天的時間已經是別人趕三天的路程了。天色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宋承祖決定找地方打尖。

正在往前走,突然間看見前面有一彪人馬,宋承祖立刻提高了警惕。

宋承祖對方小四,方小五說,“兩位兄弟,你們兩個人在後面給我壓陣,我去前邊看看這一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方小四說,“公子小心。”

宋承祖提馬向前,剛要和前邊的隊伍搭話,卻已經到了一個卡口。前邊的隊伍,被官兵攔住了。宋承祖冷眼觀看。

為首的是一個穿白的小將,看上去也就是20左右。此人一看,威風凜凜,眉宇之間透露著一個殺氣。坐在馬上和官兵說的什麼。

宋承祖運用自己的功力,把兩個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官兵,“你們是什麼人?打哪裡來,到哪裡去?”

白衣小將,“軍爺,我們是常威鏢局的人。奉命到前邊去支援。請行個方便。”

官兵,“你們說你們是常威鏢局的人,有何為證?”

白衣小將,“這是我的腰牌。請軍爺過目。”

白衣小將,把自己的腰牌遞給了官兵。

官兵看了看,然後說,“自己人,凡是你們常威鏢局的人,都是我們自己人。不過前邊的情況很複雜。你們還是要多加小心,走吧。”

白衣小將,“多謝軍爺。” 然後他一揮手,這一彪人馬過了卡口。

宋承祖混在這些人的隊伍裡,也過了卡口。他清楚地看到,這些人打的是常威鏢局的旗號。提起這個常威鏢局,宋承祖恨的是牙根兒八丈長。就是這些人,殺害了大伯伯一家人。現在又趕往潁昌城,助紂為虐,且看小爺怎麼對付你們。

宋承祖正在低頭盤算,人馬已經來到了一片曠野。

“不知英雄是何人?由我等同行,可否通名報姓?” 宋承祖一聽,緩緩的抬起頭來,面前正是那個白衣小將。宋承祖心裡想,小爺,能告訴你真實的姓名嗎?那不成了,你嘴邊的肥肉。想到這裡,宋承祖計上心來。

“哎呀,大哥。我是豐源山貨商陽家的少爺。正好趕上你們常威鏢局。我們家的貨,常年是讓你們家護送的。真是山不佔水轉。在這裡,竟然碰上了你們的人,還請英雄行個方便。楊某人在這裡多謝啦。” 宋承祖一副油腔滑調。

白衣小將一聽豐源,虎目圓睜,大聲的說,“敢問小兄弟,你是來自豐源縣嗎?”

宋承祖一看他大驚小怪,就知道他心裡一定有鬼。還是那副腔調,和他周旋。“是的呀,大哥。最近這幾天,豐源縣風雨飄搖。我可是我爹的一根獨苗,讓我到別處去躲一躲。現在碰上了我們家最好的鏢局。我把我自己當做一隻鏢,寄存在你們這兒怎麼樣?完事兒以後,我給你大把的銀子。”

白衣小將懶得聽他那麼多的話,而是單刀直入,“小兄弟,你出來的時候,豐源縣宋員外的案子怎麼樣了?”

宋承祖心裡高興,“慘啦,太慘啦!也不知道是哪堆王八蛋。對人家下那麼大的很少。這些人真是缺了八輩兒的得了。” 宋承祖當著白衣小將大罵起來,一邊罵,一邊偷偷的直樂。看你怎麼表演,這回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吧。

白衣小將仍然板著臉問,“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宋承祖仍然是話語周旋,“聽說是穎昌薛家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