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這番話,江寧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有些好笑的說道:“話本子都是假的,晏小公子應該知道的。”

“是啊,以前自然是當個熱鬧,可自從遇上了江大夫便不這麼認為了,早些時候我哥去鎮上回來過一趟就同我說起過你,我還是頭一回從我哥口中得知一女子的事情遂上了點心,好像說是你頭一回見我哥的時候是要賣個黑靈芝來著……”

江寧聞言,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晏少東家和小公子的關係可真好,這點小事也會說。”

“嗐,我因著身子虛弱,自小便沒有去學院唸書,請了夫子來家中教學,後來年紀大了,夫子也走了,更是無所事事,每日不是跟在我哥身後就是和馮泰那一夥湊在一起……”

說到此處晏殊還偷摸瞥了她一眼,生怕她會責怪一樣,尷尬的說道:“那什麼,江大夫你別多想啊,我和馮泰湊在一處,完全是因為他是我表哥,雖然他這個人有點混,但品性其實還好,就是被寵壞了,有老太爺在,以後肯定會變好的。”

江寧見他著急忙慌的解釋不由的笑了笑:“放心,我沒事。”

不過對於晏殊所說的以後會好卻不以為意,要知道古語有言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有些性子一旦養成哪裡是那麼好改的?

再說了就是那馮老太爺也是個眼高於頂的人物,想要讓他幫忙改,除非是馮家遭受大的變故,大徹大悟才有可能。

晏殊看她是真的沒有生氣又偷偷摸摸的鬆了一口氣才繼續道:“總之我從小到大就沒什麼玩伴,所以要麼就是跟在我哥後頭,長大了我哥有家業要顧,我就只能自生自滅了,好在家裡還有姑奶奶在,否則就是我和我哥倆人,怕是得讓三房和四房的人啃得連渣渣都不剩。”

江寧並不想聽他們晏家的事情,但是見晏殊正說到興頭上便也不好打擾,只好時不時附和了一句。

沒曾想就這麼點時間,晏殊竟差點把晏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反正晏家是個家大業大的家族,產業就算是在京城都排的上名號。

但是現在的晏致遠被稱為少東家,那是因為真正掌管晏家產業的人是晏家二爺,屬於老夫人現今在世的唯一兄長。

晏致遠和晏殊分別是大房和二房的孩子,但是兩人父母都早逝,所以兩人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更別提還有記名。

總之家族龐大,枝繁葉茂,誰都想要上來踩一腳,好在晏致遠扛事的時候已經是個十二三的大小夥,手段狠戾,再加上二大爺和老夫人的支援,這才穩住了地位。

如今晏致遠只需要將安平藥坊做出一些業績,日後再接手整個晏家家業根本就是指日可待。

“唉,我大哥也真是不容易,早兩年族裡各種牛鬼蛇神冒出來要給他說媒,試圖把還未出五服的人都塞進來,我哥鬧了一通之後這事便擱置了,誰知道這才多久又開始搞事,江大夫,你信不信,今兒這出保不齊的就是三房或者是四房,哦哦,還有五房的人弄出來的,估計我哥又要氣壞身子了。”

江寧蹲在藥爐面前扇了扇,心下卻是想著:不好意思,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只是這種話只能放在心底,面上卻只能尷尬一笑,十分敷衍的回答:“晏小公子放心,以晏少東家的本事,這點事算不得什麼。”

“唉,我也知道,可蒼蠅一直在耳邊叫也是令人厭煩噁心的,有些時候我也希望我哥能儘早成親,這樣找個像江大夫這樣有本事的嫂子,多少也是個助力。”

晏殊感慨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把狗尾巴草從嘴裡吐了出來,卻全然不知自己這句話差點讓江寧沒握住手中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