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著剛才太子妃的事連逛御花園的心情都沒了。倚在遊廊上抓著魚食餵魚,太陽漸漸溫煦起來。陽光金燦燦的灑在湖面上,微波粼粼裡,有幾點紅,浮在湖面上,那是初春的桃花。

桃花樹新長的抽條,花骨朵正含苞待放著,偶爾有幾朵已經華麗綻放了。湖對面的梨樹也是星星點點的白。

忽然聞見一陣刀槍相交的聲音,我麻溜的起身向聲源走去,難不成有人在打架?

在遊廊的東面,此刻正是陽光普照,山茶花開的正豔,一朵朵擁簇著,紅白相間兩色花間有兩個糾纏的身影。

我踮起腳尖望去,一人手持長槍身穿酒紅綢緞長衫,一人身穿藍色繡蟒長袍手執大刀正鬥得不可開交。定睛一看,那個穿著蟒袍的可不就是朱棣嗎?

沒想到他還是有兩下子的,只見那著酒紅長衫的男子正被他逼得節節敗退呢,我遺憾的搖搖頭,本來還想看看朱棣出醜呢,看來希望渺茫了。

“王爺果然厲害,景隆實在是不是對手。”兩人終於停下,酒紅長衫的男子拱手說道。我好奇的又往前湊了湊,可惜那人始終背對著我,見不到面,只聽見聲音。

“哼,表哥空有一身好武藝,既不捨得傳我,難道也不捨得傳你麼?”朱棣很是不屑的說。

“王爺錯怪家父了,家父可是對王爺傾囊相授了,至於景隆卻是資質平庸。”那酒紅長衫男子依舊不惱不怒的溫聲應道。

“行了,別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了,走,陪我喝酒去。”朱棣將大刀甩給一旁的侍衛向我這邊走來。

那人終於轉過身來,咚……咚……我又聽見小心臟如小鼓般擂動。我腦海裡忽然閃出一段詩句;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果真真是美男吶!我看得眼睛有些發直,目光一直被他牽引著完全忽視了已經快到我身邊的朱棣。

“咳咳……”酒紅長衫也看見了我,他朝我微微一笑,我感覺無數個心形就要奔湧而出了,但是他忽然那麼一咳,我才稍微拉回思緒。

一看,媽呀,朱棣這貨什麼時候已經到我邊上啦。朱棣低下頭狠狠的瞪著我,我都感覺到他鼻腔裡噴湧出來的怒氣了。

我呵呵傻笑了一下:“見過王爺!”

“不在雲軒閣好好待著跑這裡來做什麼?”除了在皇后面前,朱棣對我說話的語氣似乎從來就沒好過。

“方才芷兒說這邊茶花開的正豔,臣妾不過出來賞花罷了!”我淡淡的應道。

“原來尊駕便是燕王妃娘娘,臣李景隆見過王妃娘娘!”那酒紅長衫男子向我行跪拜之禮。

“起來吧!”我讓李景隆起來,走的近了不由的覺著這人長得太妖孽了,怎麼一個大男人長得可以這麼好看呢?瞧這身材,瞧這面板,瞧這五官,真是羨慕嫉妒恨吶!

不過想到他的名字,好感不由的又減低一成,李景隆傳說中的草包,不戰而退的臭名可是遺傳千古哇,嘖嘖……真是空得了副這麼好的皮囊。

“景隆,你先退下吧!”正在我思慮間朱棣忽然發話了。我有些奇怪的望向朱棣,這傢伙正黑著一張臉望著我。

“是!”等李景隆腳步聲漸漸走遠,朱棣一把拽起我的衣領,拖起就走。

“真是反了,魏國公究竟是如何教的女兒,竟然敢當著本王的面,對別的男子情意綿綿,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混賬東西!”一邊拖著走,還一邊罵罵咧咧。

靠,滾你個烏龜蛋,你他麼才是混賬東西,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我被他拽的腳步像是要飛起來似得,脖子勒的快斷氣了都。

好不容易到了雲軒閣,朱棣一把我甩進屋內,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我跌坐在地上,正要爬起來,又被朱棣蹲下一把按住:

“你到底有沒有學過女戒,女德?我看你那才女的名號都是坑蒙拐騙而來,騙我父皇母后的吧!”

“臣妾不敢,臣妾一時失儀,望殿下恕罪!”我很識相的先認錯,我知道跟朱棣硬碰硬,那受傷的鐵定是我。

“你還知道你失儀了,本王幾番提醒,你倒真是痴心不改啊!”朱棣說的咬牙切齒。

“熟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像殿下這樣英明神武,才算的上真正的好男兒!”我使勁掰著朱棣的手,雖說是初春了,地上可涼著呢,何況我還來著大姨媽呢。

“哼,一個男人卻長著女人的樣子有什麼可稀罕的.“朱棣嗤之以鼻。

“殿下都說了,一個男人卻長著女人的模樣,著實有些可笑,所以臣妾才多看了兩眼。”我繼續說道。

朱棣總算有些滿意我的回答,狠狠的推我一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哼,到底是個膚淺的女人,不過本王告訴你,你既然是本王的王妃,以後就不准你看別的男人,你最好給我記住。”

“我又沒瞎!”我嘀咕了一聲,朱棣沒聽清楚,他眉頭一皺問道:

“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以後我誰也不看,就看王爺您了!”我識趣的解釋道。

“哼!”朱棣很不屑的哼了一聲,這才走出門去。我從地上爬起來,低咒一聲:尼瑪,看個美男也犯法。